我倆此時都已經快到了體力的極限,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要不是憑著那口愛欺負要報仇的勁頭,估計這一路也堅持不下來。
“怎麼狗日的跑這麼快!”蔣毅峰問完,我也覺得有些古怪,這腳步聲就像是拿錄音機播放的磁帶一樣,根本就沒有變化,輕重都一樣,要知道這種胡同裏麵的地麵也不是完全平整的,有些碎石路上跑步的力道就要小上一些。
有些突然冒出來的突起就要直接抬腿邁過去,腳步聲自然就要大上許多,可前麵這主兒的腳步也忒碎了一點,就像是一個裹了小腳的老太太,邁著小碎步一步步的往前跑,最他娘的詭異的還是跑的挺快!
這要真是個老太太,不是個妖怪才怪呢!
我倆終於體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倚靠著身背後的胡同磚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從我們衝出來追這白毛怪,到現在已經連續跑了四十多分鍾,專業運動員也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啊!
我們停了下來,對於周圍的聲音便覺得格外的敏感,前方一直邁著小碎步跑步的腳步聲,頻率依舊,但詭異的是,竟然還是保持著和我們不遠不近的距離,哪怕是我們連著坐了好幾分鍾,那聲音也依舊不大不小,足夠我們聽見,但卻讓我們看不見他的身影。
“你他娘的!耍我們呢!”蔣毅峰怒聲吼道,我一腳踹到他後背上,給他踹的一趔趄,他也知道自己剛才聲音過大,臉上有些尷尬,對著我說道:“小棺爺!這狗日的鬼耍我們呢,你聽這腳步聲,不遠不近的,忒他娘的窩火!”
“先喘口氣兒!等緩夠了再找這孫子出氣!”此時我心中已經十分讚同蔣毅峰提出的給這狗日的扇了的提議。
我們兩個默默的喘了五分鍾粗氣,好歹是年輕人,感覺呼吸平緩了一些,便直接蹦起來,朝著黑暗中古怪的腳步聲跑了過去。
隻是依舊如剛才一樣,別管我們多賣力的往前跑,那個腳步聲依舊不遠不近,摸不著更看不到。
最開始憑借著一口惡氣,想要抓到他撒撒心裏的火氣,可持續時間長了,就算再有脾氣,也感覺勁頭小上了幾分。
“小棺爺!怎麼感覺這麼奇怪啊?”蔣毅峰猛地停下腳步,胡同正好能讓我倆並排向前跑,見他忽然停下來,我也穩住腳步,扭頭問道:“怎麼的了?”
蔣毅峰抬手,指了指身前,又向後指指背後,輕聲說道:“你沒覺得哪裏奇怪?”
被他這古怪的行為嚇了一跳,我也有些納悶,前後看了一下,也覺得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但如果要我說出來,又感覺堵在嗓子眼,死活冒不出來。
見他還是那副見鬼樣子,我有些不耐煩,急忙問道:“你別賣關子了,到底哪奇怪趕緊說!”
胡同遠處一片漆黑,蔣毅峰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微微的顫動:“你、你不覺得咱們這一道兒過來,就沒拐過彎兒嘛?”
“真是!”我一下子感覺到似乎是眼前突然明亮了起來,蔣毅峰說的的確沒錯,我也意識到了奇怪之處。
從跑進這胡同裏麵,我們似乎就是一直向前,從來沒有轉過彎!
要是在大馬路上還好理解,或許路修的長,可是他娘的這是胡同啊,請問那個胡同能讓你保持全力衝刺的速度,連續跑上半個小時連個彎兒都不帶拐的?就連那些古城深宅的寬敞大道兒都不見得是這樣,更何況這偏遠地區隻有千把個人的小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