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來了。”透過窗戶縫,聞景宸看到那些歹徒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衝過來,“你這有沒有後門?”
聞景宸話音剛落,手就被佟薇雨握住了,掌心不那麼柔軟,甚至有薄繭,可卻很溫暖,不知為何,就好像心一下子被填滿了,從此別無所求。
佟薇雨對屋子裏的一切十分熟悉,即便“眼睛看不見”,她還是很快找到了挖好的地道,帶著聞景宸一起下去了。
隻有她帶著聞景宸暫時離開這,雨淮才好動手,既然當初躲了,就不會矯情的再露出馬腳,讓他發現。
“你真聰明!”聞景宸幽幽感歎。
這海邊小鎮,自然少不了海盜們的騷擾,她竟然在家裏挖了一條通向外麵的地道,這無疑是大大增加了存活的幾率。
佟薇雨沒說話,隻是不斷地朝前走,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終於又見光明,佟薇雨鬆開他的手,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聞景宸手裏一空,下意識去抓她的手,卻落了空。
他身體本也虛弱,之前都是強撐著,這會子出來了,繃緊的神經頓時鬆了,頭也有些暈乎乎的。
他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佟薇雨,她好似不太喜歡和他接觸,整個人很冷漠,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真不知道,性子這麼冷漠的一個人,怎麼會大發慈悲救了他。
聞景宸心裏也憋著一股氣,也不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了,幹脆就原地坐著,不一會他眼皮就開始打架,很快又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太陽當空照,他才被刺亮的日光喚醒,眯眼一看四周,已經不是昨晚出來的那個環境了,那個帶他出來的失明姑娘也不見了,他坐起來,手碰到一個東西,裏麵放了一些幹糧。
要不是他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和身邊留下的幹糧,他真懷疑,他隻是做了一場夢。
聞景宸苦笑了一聲,真是個奇怪的人。
他拿了幹糧,開始了緩慢的前行。
索性曲煙他們這次比較給力,帶著人很快找到了聞景宸。
“陛下!”
還好,還好曲煙在小漁村附近擴大了搜索範圍,不然就尋不到聞景宸了。
他好不容易得點消息,尋到小漁村那兒,聽村子裏的人說昨晚來了海盜,但很快被一個不知名的人全部虐殺。
曲煙很快想到當初刺殺聞景宸的刺客,會不會是他們先一步發現了陛下,所以尋來滅口。
一晚上心驚膽顫,終於在見到聞景宸後平靜下來。
聞景宸回到軍營裏後,禦醫給他檢查一遍傷口,有些訝異,他發現傷口處理的很好,隻需上點藥包紮下就可。
臨走前,太醫叮囑:“陛下這幾日沐浴時不要讓傷口沾水,吃食方麵要清淡些。”
聞景宸頷首,太醫退了出去,隻剩聞景宸一個人。
他下意識想去拿玉玦出來看看,結果腰間卻什麼也沒有,他命人將他之前換掉的衣服檢查一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
佟薇雨在收拾給聞景宸包紮留下的血衣時,發現了裹在衣服裏的玉玦,這玉玦……
這玉玦是她當年親手做出來的,他一直帶在身上。
當年……不知為何她最近總是想起曾經的時光,大概是因為她快要走了吧。
“雨淮,把它送回去吧。”
“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
雨淮知道拗不過佟薇雨,隻得趕忙接過東西,馬不停蹄的送去,期望早去早回。
軍營裏人多眼雜,為了避免被發現,雨淮約了曲煙出來。
曲煙疑惑的打量麵前蒙麵渾身裹得很臃腫的男子,這家夥用聞景宸密衛的密語送了一封信給他,說約他出來有事相告,可這出來了,這人怎麼遮遮掩掩。
“你是誰?”曲煙警惕的問道。
雨淮沒搭理他,隻是把懷中的玉玦扔給他,曲煙連忙接住,待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聞景宸寶貝的那塊玉玦。
怎麼會在他手裏?他是誰?
曲煙還不知道聞景宸和佟薇雨已經打過照麵了,隻不過沒有捅破相認罷了。
玉玦找了回來是好事,他也沒多想,第二天服侍聞景宸更衣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給聞景宸掛上。
聞景宸十分吃驚的看著那塊玉玦,急忙追問:“在哪找到的?”
回到軍營後,聞景宸細細想了一遍,玉玦不是落在海裏,就有可能在小漁村那個失明的姑娘家,他正準備差遣暗衛去尋找,卻沒想到,它自己就那麼回來了。
曲煙沒想過隱瞞,脫口而出:“是昨天……”
曲煙一一說出,聞景宸臉上掠過驚喜、詫異、激動,表情真是精彩極了。
難怪他會沒由來的覺得那位姑娘像薇雨,像什麼像,其實分明就是她!
聞景宸一拍額頭,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