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薇雨在屋外給雨淮留了暗語,在屋子裏摸索一番,終於讓她找到了密道。
她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海關戰役,卻不知為何,心底總有個聲音再提醒她,必須要進密道去一探究竟。
最終佟薇雨還是選擇下密道。
密道裏不黑,點了許多火把,足夠照亮前行的路,這對佟薇雨來說,好,也不好。
佟薇雨一麵前行,一麵仔細研究著這密道,看上去,這裏修建有些年頭了,這會是海城裏哪個幫會的秘密窩點呢?
這地下迂回曲折,岔道也有不少,也不知道哪裏才是盡頭,這個念頭才一閃而過,佟薇雨忽然聽到轉角之後傳來交談的聲音。
“護法在密室打坐,你等將做好的食物放在門口即可。”
“是。”
托盤接觸地麵的聲音響起,很快那兩人的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佟薇雨眉頭一皺,這麼不巧,正好是往她這邊走來的。
在兩人轉過來,還沒有看清佟薇雨的麵貌時,佟薇雨兩個手刀劈下,倆人軟倒,佟薇雨拉著兩人,拖遠了些才放下。
佟薇雨再回到原地的時候,她正巧看見那個所謂的護法出來,她目光一凝,竟然很是麵熟。
一襲黑衣,墨發未綰,彎腰時,如瀑布一般垂下。
佟薇雨忽的想起多年前,她海城坑人的那個夜晚,這個男人和鯨鯊幫、斧頭幫的人一起來的,還和李承玄過過招,他當時看到自己的神色也是頗為怪異。
佟薇雨身形一動,已經到了黑衣男子麵前,男子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佟薇雨給擠進了屋裏,“砰”不大不小的一聲,門關上了。
男子穩住身子,眼中怒火焚燒,正對佟薇雨出招,卻生生停住了
“你這個……你……夢姨?”
男子最初很氣憤,中間吃驚,最後是欣喜。
“夢姨!多年前在海城看見您,我還以為是錯覺,時至今日,我才知,那日不是做夢,你,你竟然還活著,你怎麼做到的?”男子忽然腦抽一般,又驚又異地道。
“你有病嗎?”佟薇雨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我確實有病啊,可能已經病入膏肓了,活著也是日日煎熬,黎族的人從來沒有逃脫過這個魔咒,你到底怎麼做到的!”男子很是驚訝。
仿佛佟薇雨還活著,就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佟薇雨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次見到這麼樂於承認自己有病的人,可真是一朵奇葩。
“我不是什麼夢姨。”
男子這句“夢姨”可把佟薇雨叫的毛骨悚然,聽起來很是怪異,讓人聯想到另外一個同音詞。
“你不是?你不是黎夢然?那你為何長得和她那麼像,難道你是她女兒?”男子驚訝的猜測道。
哎呀!不會吧!
夢姨有孩子,沒聽長輩們提起過啊?
佟薇雨此刻真想豎起大拇指,讚歎一下這個男人無比大的腦洞,和神奇的聯想能力,真是讓人拍案叫絕,讓他給猜對了。
“是。”佟薇雨爽快承認。
“啊!真的是!難怪這麼像!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男子嘖嘖稱奇。
當年夢姨風姿綽約,追她的人無數,他那時還小,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夢姨最後去了哪裏。
總之,他很久很久都沒見過黎夢然了,那次在海城見到佟薇雨,還以為她是黎夢然,在心底直道不可能。
哪裏想到,這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我記得燕北那邊也有黎族的人。”
難道黎族分裂了?
“是的,當初發生了一些事,整個族被迫分成兩部分,很多年後再聚首,卻誰也不肯再融合到一起了,於是便一直這麼分著。”
分了那麼多年,黎族資質老一些的全都死絕了,當初的情分越來越淡。
年輕一輩他們各自為王,領導著下麵那麼多人,瀟灑慣了,忽然多年之後,要再合並,誰會同意?
“嗯”佟薇雨頷首,她尋了個地方坐下。
“那,你娘還在嗎?”男子小心詢問著。
“你覺得呢?”佟薇雨反問他。
男子無語。
我覺得的話肯定是已經駕鶴西去了,怎麼可能還在呢?黎族世世代代,還沒聽說過,有人逃脫過暴斃而亡這個魔咒的。
“你的身體還好嗎?”男子接著詢問。
佟薇雨正想說你特麼真的好煩的時候,男子的手下忽然來報。
“護法!不好了,外麵有個黑衣男人殺進來,說是我們扣押了他的主人,如若不交人,他就大開殺戒!”
男子回頭看著佟薇雨,用眼神詢問——那是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