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
聞景宸回來的時候,青兒正好給佟薇雨處理好傷口,床旁邊還放著染血的布和滿盆的血水。
聞景宸腳下一個踉蹌,不敢直視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佟薇雨。
“腹部被劃了一刀,當時娘娘也許是匆匆處理了傷口,如今已經發炎了,有些腐肉必須割掉……”
聞景宸聽著青兒述說,雙眼有點發黑,割肉……那得多疼……
“你先下去吧……”聞景宸拂了拂衣袖,讓青兒先行退下。
還趴在屋頂上偷偷觀看的李承毅,驚訝的捂住了嘴。
賈明是女的!
不對,她是佟薇雨!
是祈月國皇帝的皇後!是……是皇兄寢殿裏那幅畫上的人。
難怪他起初看她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眼熟,隻不過因為畫上的是女人,而他見到的是男人,所以一時沒聯想到。
笨!笨死了!
李承毅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怎麼這麼蠢!
“啪啪”兩聲輕響,剛剛回來的雨淮聽見了,“誰在那!”
李承毅暗叫不好。
同時被驚到的還有佟美玲和黑衣蒙麵女,“快走!”
他們原本還想留下多聽點情報,沒想到被發現得這麼早,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承毅也悄悄跟上了他們。
“奇怪……”雨淮將屋子周圍都查看了一番,發現空無一人。
他應該不會聽錯的。
半夜的時候,佟薇雨渾身發熱,燒的像個火爐,涼濕的帕子敷上她額頭不過一會,就和她的體溫一樣了。
聞景宸一夜沒合眼,照看了佟薇雨一夜,她終於在第二天早上退燒了。
聞景宸摸著她恢複常溫的額頭,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他看了看時辰,也不早了,他該走了。
臨走前,聞景宸最後一次親吻了佟薇雨的唇,蜻蜓點水般,一霎柔軟的碰觸,就像是依偎了一朵嬌花,迷醉芬芳。
解決楚隨雲以後,我也搬過來住。
聞景宸勾了勾唇角,他想著,離這裏不遠的行宮估摸著也快建好了吧。
出門的時候,聞景宸遇見同樣守了一夜的雨淮,他停下腳步,忽然轉過身,對雨淮說:“你可以喜歡她,但是你不能告訴她。”
“我……”雨淮猛地一震,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龜裂。
心底像是颶風攪動的海洋,巨浪翻滾。
陛下是如何知道的,他這麼多年一直隱藏的很好,連主人都不一定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朕都知道。她那麼優秀,喜歡她的人自然不少,可普天之下,能與她在一起的,隻有朕!”
聞景宸說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在宣誓,在宣章主權,佟薇雨是他的,你們可以肖想,但是永遠不會得到。
這是個多殘忍的事實!
良久,雨淮默默低下了頭。
自己隻不過是主人撿回來的逃跑奴隸,身份低賤,哪裏有資格喜歡自己的主人,不過一直是自己在癡心妄想。
這世上兩情相悅的人太少了,更多的是像自己這樣單相思的人。
可是即便得不到回應,這類人卻還是像飛蛾撲火一樣的,去守護他們想守護的人。
主人,雨淮不可能像陛下一樣去愛您,但是,雨淮可以在您遇到危險的時候,替您去死,成全您和陛下。
第七天,聞景宸和大軍在趕回來的路上,楚隋雲帶著人闖宮,還可能會逼宮。
“王公公,本相有要事稟報。”楚隋雲帶著一群心腹大臣堵在了聞景宸的寢宮前。
“陛下剛剛服下太醫開的藥,已經睡下了,右相和諸位大臣晚些再來吧。”王公公一甩拂塵,翹著蘭花指陰陽怪氣地道。
“王公公,耽誤了要事,這罪責你擔當得起嗎?”楚隋雲聲音明顯加重。
他讓人觀察好幾天,聞景宸一直都不在,加上今早他剛接到消息,“佟薇雨”和李承玄一戰,勝了。
他更加肯定,這寢宮裏根本就沒人,而且聞景宸還在趕回來的路上,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擔不擔得起老奴不知道,老奴隻知,陛下吩咐老奴,在他養病期間,不得任何人打擾。老奴不敢抗旨。”王公公不卑不亢地道。
“本相看你是在假傳聖旨!”楚隋雲步步緊逼,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王公公眼看就要頂不住了,楚隋雲即將破門而入,三公和一幫文臣趕來及時救場。
“右相這是在做什麼?”風蕪橫眉豎眼,每個字都帶著火氣,白胡須一抖一抖的,要不是氣氛太尷尬,估計都會笑場了。
“本相要幹什麼?本相倒是想問問大司空你們想幹什麼?”楚隋雲冷笑著反問道。
“自然是謹遵陛下的諭旨。”風蕪一本正經的胡說,臉不紅心不跳。
其實他心裏腸子都快要打結了,一生為官清廉,為人剛正不阿,沒想到,人到老年,竟然要說這等違心話,撒下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