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一步。提醒你一句,天就快要亮了,活幹完沒?”
“不用你操心。”
黑衣女人挑挑眉,目光似有若無掃過那邊被人慢慢抬過來的擔架,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神秘莫測的笑容,她收好小玉瓶,快步離開。
“大人,您還要查看嗎?”抬著擔架的兩個人,湊上來詢問。
“有什麼好看的,丟到亂葬崗去!”
顧妙之心情不好,也沒了之前斤斤計較的心思,揮手示意他們兩個有多遠滾多遠。
“是是是。”兩個人忙不迭地應到,抬著擔架飛快的跑了,似乎很怕再礙著顧妙之的眼睛,被訓斥一頓什麼的。
兩個人將擔架抬出地下,隨便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一扔,完事走人。
反正都是演戲的,丟哪都沒關係,他等會會自己走的,最好是有多遠走多遠,他們再也不要碰上。
至於他們兩個,容他們找個地方緩一緩,再回去吧。
今天實在是太驚險,第一次與死神的離得這麼近,特別是顧妙之差點掀開白紗布,他們心幾乎跳到嗓子眼,鬼知道他們當時多想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
燕青雲在佟薇雨寢殿裏來回踱步,神經高度緊繃,整個人看起來處於崩潰的邊緣,隻要拿針輕輕一戳,他估計就會砰地一聲炸開。
曲清恨恨地一拳砸在桌上,半晌又收回拳頭,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是瘋了。
寢殿內的氣氛壓抑極了,沉重得讓人難以呼吸,現在的王府是一片愁雲慘淡。
王爺掉下深坑不知生死,王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連醫仙都束手無策,說不定她就會永遠這麼睡下去。
要不是經過這件事,他曲清還真沒看出來,國師竟然是這麼一個枉顧人命的人,就算他要保守什麼秘密,但秘密有人命重要嗎?
陛下一向愛護王爺,這次卻對這件事不了了之……國師,國師……你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竟然能威脅陛下……
“你們一個在這裏晃來晃去,搞得不得安寧,還想不想她好好休息,都出去!”
慕容玨帶著王叔端著藥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對著兩人發難,劈頭蓋臉一頓罵。
平時那麼一個溫文爾雅的人,發起火來,聲音提高幾十分貝,麵目可憎,眸中似乎燃著熊熊火焰,能將他們燒成灰燼,這還真有那麼幾分可怕。
所以,曲清和燕青雲都被轟出去了。兩個人被趕到院子裏,互相看看,不約而同的站在原地都沒有離開。
慕容玨將兩個人轟出去,順手帶上門,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的一小角,將佟薇雨的手露出來。
“王叔,你試試。”
王叔點點頭,蒼老的手輕輕搭在佟薇雨的皓腕上,運起一股雄厚的內力傳入佟薇雨身體內。
半晌,王叔收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臉上一籌莫展,朝著慕容玨沉重的點點頭。
慕容玨忽然氣息一窒,臉色驟白,仿佛遭到巨大打擊似的,踉蹌退後幾步,跌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喃喃自語:“不可能……她不是……怎麼可能……她從哪學的……”
王叔有些不忍,“老奴早說過,佟薇雨修習的功法不簡單,之前隻是懷疑,今天這一探,已經可以確認,就是‘無生’。”
“我想,它會造成什麼後果,您比我清楚。”
慕容玨默然,一籌莫展,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正因為清楚,至少他目前是沒有辦法醫治得了佟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