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你知道這些會增加你的勝算嗎?聞景宸是嫡係,嫡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你再怎麼費盡心思,也不是他的對手。五族向來因血脈而尊貴,因血統而強大,你呢,你是什麼?”
壯漢忽然冷笑。嘲諷這個努力向上爬,卻始終爬不過別人靴子的螻蟻。
“注意你的言辭!”
“我隻是好心提心你,不要以為與神秘而強大的種族搭上關係,你的父親便會打消每時每刻想洗刷恥辱的心思。你父親以前或許沒有機會,但現在他有了,隻要聞景宸將你驅逐,他隨時能要你這個雜種的命!”
“嗬——你真的不怕死!”
“你說得對,我不怕死,該怕死的是你,該恐懼的是你。”
青衣男子怒極,一把掐住壯漢的脖子,幾乎捏碎他的喉骨。
“如果……不是怕……那次……和聞景宸……一見麵,你怎麼……就……不追究佟薇雨……廢了你妹妹的賬了……竟然直接……回了國……分明……怕得要死……”
壯漢被掐的幾乎喘不過氣,仍舊不遺餘力的去撕青衣男子的傷疤。
“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看著我怎樣將聞景宸碎屍萬段,不是每個嫡係血脈,都能駕馭我們這些旁支的。”
“咳咳咳……咳……”壯漢捂著脖子劇烈咳嗽,緩過氣才說,“希望你真能做到,別到時候哭天搶地,走投無路。”
……
一眼平川,青山綠水,雲霧繚繞,破屋三兩間,摳鼻大爺四五隻,佟薇雨冷笑——果真是好極了!
“就是這裏?”佟薇雨回頭問兵部堂官。
別告訴她,到時候三萬人要在這裏露天睡覺,但就目前來看,也不是不可能啊。
“這個……是啊。”兵部堂官擦擦汗。
“士兵呢?”
“那個……那不是嗎?”兵部堂官指了指那幾個邋遢的大爺。
佟薇雨麵無表情,點點頭,又問:“軍營呢?”
“這個………那個……尚書大人說,他那邊……也實在沒能力……,兵部很窮。”兵部堂官一邊抹汗一邊道。
佟薇雨倏地回頭,眸光犀利,兵部堂官與其一對視,嚇得差點跳起來。
“哦?”
這眼神,太犀利了,早聽說佟薇雨不太好糊弄,誠不欺他也。
“其實這話也並非誇張。”兵部堂官繼續解釋。
“哦?”
“今年北方大旱,朝廷修水渠賑災國庫就很吃緊了,再加上邊關兩隻大軍抵抗外敵,所需軍資也不可小覷。”兵部堂官頂著壓力,繼續解釋。
“哦?”
兵部堂官滿頭大汗,你能不能別“哦”了,“所以,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找陛下拿錢啊。”
“所以?”
“所以就沒錢給總督建軍營,畢竟……”
佟薇雨眸光一厲,聲音卻越發柔和親切:“畢竟我的軍隊隻有三萬人,不如將就將就。”
“是啊是啊。”兵部堂官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啊,挺善解人意的這不是。但他話出口,臉忽的就白了,“不,不是!”
他剛剛說了什麼!兵部堂官冷汗如岑,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下死定了!
“是因為我是女人,他就敢這麼糊弄我是吧?”
“不是!”
“是因為我無權無勢,在朝廷基本沒有發言權,他就敢這麼肆無忌憚是吧?”
“不是!”
“是因為他歸順外人,所以敢如此違抗皇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