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世子妃世子妃!”
在李承玄還在風中淩亂的時候,他的手下看見了佟薇雨端著東西正從廚房裏走出來。
李承玄立馬回複常態,喜笑顏開,“薇……”薇……
佟薇雨一個眼刀殺過來,警告意味十足,殺氣騰騰,李承玄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外麵誰來了?”聞景宸“迷迷糊糊”爬起來,半眯著星眸努力向外麵張望著。
“李承玄和雨淮。”佟薇雨把托盤放到木桌子上,拿起碗和筷子,朝聞景宸那邊走過去。
聞景宸袖子下手一緊,表麵不露聲色。
“我之前沒有傳信回去告訴他們我們還活著,你傷好得七七八八,我們該回去了,雨淮告訴我你母妃一直絕食。”
佟薇雨找來條凳子,坐到床邊。
“好。”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雖然好,聞景宸也很享受,但他們經不得這樣玩,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
“我一直沒問你,那天你怎麼也掉下來的。”佟薇雨在把飯送入聞景宸口中之前問道。
“有人推我,那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但他身上卻有一股花香。”一個男人身上有花香,真的太匪夷所思。
“宜京這潭水,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深。”
聞景宸讚同的點點頭,心裏卻敲起了算盤,推他的那個家夥他一定會找出來的,喜歡把身上搞那麼香的男人,抓到後就送他去小倌館,讓他香個夠。
聞景宸回去那天進宮去見皇帝和瑾妃,把他倆老人家激動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瑾妃那喜極而泣的淚水差點把禦書房給淹了。
“蒼雲國四王爺再過幾日就要到宜京了,宸兒覺得他會為什麼而來?”皇帝屏退左右,獨留下聞景宸,才緩緩開口。
“自然不會真心祝壽,渾水摸魚倒是有極大可能。”聞景宸瞥了皇帝一眼,莫非你即將四十歲了,上年紀以至於大腦不清楚了,這都看不出來?
“朕知道他不安好心,宜京城裏表麵風平浪靜,內裏其實是暗潮洶湧,他這次來恐怕是來擇選盟友的。”
簡而言之就是,蒼雲國四王爺也看上祈月國這塊肥肉了,他想通過合作來分一杯羹。
“皇上覺得他會選誰呢?”聞景宸這話已經很明顯了,選誰都不可能選皇帝這一方。
他倒是覺得,耶律池暝既然有分一杯羹的心思,那麼應該不會現在才出手,這次進京的目的可能……嗬,到時再說吧。
“我先去母妃宮中了。”聞景宸道。
一到宮裏就問這問那,別人樂意至極,他卻覺得累得慌。
伸手拉門,深紫色的身影轉瞬消失在門腳,大殿空落落的,孤獨的氣氛簇擁著寶座上的皇帝,他一瞬間感覺身心疲憊。
“他一直放不下當年的事。”皇帝微微歎息一口氣,似在自言自語。
可空蕩蕩的禦書房卻傳出了回答的聲音:“殿下還小,他遲早會明白您當初的無奈的。”
帶著黑色麵具著黑色長袍的國師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站在皇帝身後。
“是嗎?國師?”真的會放下嗎?
在聞景宸那麼小的時候,他就給聞景宸上了那麼殘酷的一課,讓聞景宸明白皇家永遠都是利益至上,感情永遠要退居其後。
而聞景宸這麼多年一直未苟同,他一直認為,如果登上那個位置就要變成像皇帝一樣不折手段、冷情冷血、利益至上,那麼這樣的位置,他不屑於去爭去搶,因為那樣活著也是死了。
禦書房外一陣清風吹來,撩起國師的長發,微微掀起他的袍腳,一股淡淡的桃花的香味在禦書房內漸漸彌漫開來。
“國師來時想必又是從你那桃園過來的吧。”皇帝偏頭,詢問道。
“總是逃不過陛下的鼻子。”他的嗓音如同玉蕭一般動聽、美妙。
“你那桃園一年四季都開著花,從來都不會凋零,你愛那花愛得緊,每次出來都要在裏麵坐上一個時辰,身上總是染著花香。”
“陛下總是如此了解微臣,那是她喜歡的花,微臣怎麼舍得它們凋零……”說到那個“她”字,國師的眼神忽而變得柔和起來,帶著對往日的懷念和對那個不知名的她的深情。
皇帝沒有再說話,禦書房內寧靜在蔓延……
……
“皇兄……不,是哥才對,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早進城來,按理說不是要再過兩天嗎?”少女半掀窗簾,好奇的大眼一瞬不瞬的欣賞著外麵的奇妙世界。
這裏好繁華,跟他們大漠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她很喜歡這裏!
“以你的性子能讓車夫那麼慢悠悠的趕上兩天?”一直坐在車內閉目養神的青衣男子緩緩開口。
“哼……你要不是有大事,你會讓車夫走這麼快?”少女收回目光,扭過頭嗔視了坐在身旁的青衣男子一眼。
“是,哥哥是有事,所以到時候你自己玩。”
“那我現在就要下去玩。停車。”耶律水月等的就是這句話,她要好好的享受一番,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