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侍童就沒有退路,上公堂可能會死,不上公堂聞景宸一定會讓他死,而且他全家還會一起同他陪葬,隻要夠聰明,都會選第一條,因為第一條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絕對慫不了的。”佟薇雨意味深長地道。
“不過他倆怎麼安排,今天是帶不出去了。”
“曲煙在宮裏也有幾個人,可以讓他們帶出去。”
……
兩天後。
“今日是三公會審。”一大早,聞景宸就立在窗邊看滿園春景,鬱鬱蔥蔥,姹紫嫣紅占據整個眼球。
“三公?”佟薇雨疑惑的一挑眉。她記得祈月國的官員製度似乎和隋唐時期比較像,這三公,是怎麼回事?還是僅僅指那三位尚書?
“三公是指大司馬、大司徒和大司空,他們是朝廷品級很高卻無多大實權的人,朝廷在改變官製,有些地方改得還不夠好。”聞景宸似嘲諷的笑了笑。
佟薇雨斂下眼眸,不再說什麼,她不用管是誰來審,反正今天會升堂審人就對了,誰審又不會影響到她的計劃,關注那麼多幹什麼。
兩人帶上人證,早早坐馬車去了,大理寺前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是公審?”佟薇雨看了一眼人群,問。
她今天還是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款式還是一如既往的男式化,不同的是,今天這一件衣服上繡著火焰紋,鮮紅欲滴的顏色,就好似真的火焰,用手指觸摸,似乎還會有被灼燒的感覺,衣服邊角都用銀線絞過,不過銀線藏得很隱秘,不細看,很難發現。
發間單單一枚玉簪,這還是為了固定頭發佟薇雨才不得已帶上去的。
不過,她即使不隆重裝扮,素麵朝天,依舊那麼冷豔動人,就如同開在懸崖峭壁上最純淨最難以企及的一朵花。
“嗯。”聞景宸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唇角勾了勾,輕輕答了一聲,“科舉是國之大事,也是民之大事,人民關注極大,官府若是不讓他們看,他們就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了。”
“來了來了!”
“他就是九皇子啊!”
“沒想到這麼大點的人,心思居然這般深沉!”
“小小年紀就知道怎樣培植勢力!”
“人心難測哦!”
“哎!你們說,咱們以後是不是也不用再舉行科舉了,到時直接塞錢給大官,讓他們給換換答卷,狀元之位不是手到擒來。”
“說的是啊!還考什麼啊!”
……
聞景軒一身囚服,手腳都加了鐐銬,頭發也亂糟糟的,原本帶著嬰兒肥的臉,仿佛一夜之間就消瘦下來,看著都讓人心疼。
他一步一踉蹌,走的搖搖擺擺,雙眼無神的看著地板,他知道他這一次凶多吉少,無意見中了別人的圈套,六哥就是想救他,怕也心有力而餘不足。
六哥,不要來了罷,我不想拖累你!
“跪下!”身後的侍童見聞景軒呆呆的立在哪裏一動不動,一腳踢在他腿彎上,“噗通”一聲,聞景軒的雙膝狠狠磕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
他疼得臉色一白,卻咬著牙,沒有哼一聲。
蘇兼默也被人一把推著跪下,他就是這次被換了答卷的那個考生。
他到現在都還不太相信,他認認真真考完,就在客棧等著消息,沒等到好消息,倒是等到一群氣勢洶洶的官兵,不由分說就把他關進了大牢。
“你為何要害我!”蘇兼默看著旁邊那個十二歲左右的男孩,大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