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身體還是比較強健的,感冒什麼的多半與她無緣,頂多有時任務會受點傷,縫幾針貼張藥的事,頭一次喝這麼苦的藥。
她有點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卻偏偏怕喝中藥,這其中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聞景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紅暈一直從他的臉蔓延到脖子下麵,他下意識的伸手撫摸自己的唇,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他腦子裏還混混沌沌的,這算得上是他們在都清醒的情況下,第一次親密接觸了,天!她怎麼會用這種方式給他喂藥!而且似乎還很熟練,好像以前經常會做。
她對誰這麼做過!
聞景宸那雙迷蒙的雙眼在這一刻銳利起來,他要是知道是誰幹的,一定要把那個人宰了,除了他,誰都不能碰她!
“臉這麼紅,思想歪哪去了?”佟薇雨再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聞景宸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在發呆,臉像塊大紅布,一看就想著少兒不宜的事兒。
“誰想歪了!”聞景宸立馬跳起來辯解,可臉卻越發紅了,紅蘋果都不及他。
“你和那些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有何區別。”佟薇雨皺眉,似感歎的說了一句。
“何謂下半身思考?”聞景宸眼角抽搐,這有人腦袋長在下麵嗎?想一想都覺得很恐怖。
佟薇雨抬頭,眼中劃過一絲詫異,看著眼神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這人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才能長成這樣,為什麼現代從沒見過?
“自己猜。”佟薇雨丟下這句話,又要走人了。
“等等,那天晚上你來到底有什麼事?”聞景宸不問出來可真是憋死了。
“你真想知道?”佟薇雨足下一頓,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一副“你看可以,後果自負”的表情。
“想。”聞景宸鄭重的點點頭,眼神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
佟薇雨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那張沒有毀屍滅跡的紙給拿了出來。
聞景宸當真接過去,低著頭,一本正經的看了起來。
隻是,沒一會,就聽見他吃驚的聲音。
“這個字怎麼能這麼寫?”
“這個字也錯了!”
“啊!還有這個!”
“好多錯別字!”
“管家說你不太識字,也不是這麼個不識法啊,這一張紙下來,起碼錯了八成!”
“怎麼這樣啊!你讀過書嗎?!”
……
聞景宸還在不怕死的說著這個這個錯了,那個那個錯了,根本沒發現佟薇雨那黑如鍋底的臉,能吃人的眼睛,能輕易捏碎人骨頭的手。
“咯咯咯——”拳頭緊握,骨骼相撞發出來的毛骨悚然的聲音,總算讓聞景宸停下了她的品頭論足。
“本王說的是事實,你要學會虛心接受啊!”聞景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以一個長者對後輩諄諄教誨的口氣對佟薇雨說。
“見鬼!去你媽的事實!”佟薇雨跳起來,抓起那張紙,往聞景宸臉狠狠上一拍,黑色的衣角在空中卷起一個淩厲的弧度,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能說粗話罵人……”聞景宸被拍倒在床上,被子蓋了他一頭,還不忘對佟薇雨的教誨,也不怕佟薇雨殺回來把他滅了。
“呼……”還好,聞景宸拍了白自己的胸口,還好那天她要做這件事的時候,被他無意間攪黃了,不然以後,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紙上寫的東西,隻怕很多人都想不到,包括他。
是二十條條約,第一條就明確寫著——隻做外人眼中的模範夫妻。所謂模範夫妻,對外如膠似漆,對內不履行夫妻職責,陪吃陪喝陪玩陪睡覺不在內。
如果沒有那天的意外,他與她以後的生活隻怕是都要按著著冰冷的條約來執行了吧。冷?心中許多年沒有這個概念了,有什麼比在冷宮更冷的,有什麼比心冷更冷的?
有些人看著是暖的,帶給人的感覺卻比什麼都冷,有些人看著是冷的,靠著她卻像是擁抱住了太陽,整個世界都不會在冰封,永遠四季如春。
她,是他的太陽嗎?
扶搖閣
“老子以後要是在主動去景陽閣,我特麼腦子就是被驢踢了!”佟薇雨怒氣匆匆回到扶搖閣,一進門就罵罵咧咧,一改往日安靜得讓人當成空氣的形象。
在庭院中掃地的下人聽見這句話,下巴差點掉地上去了,這是王妃吧?
何止是他們受到刺激不小,忙著完成練習的雲英寫字的手的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到自己個字符,寫得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