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啊？”
“因為輸了心，怎樣都是心甘情願。”國師低頭看著手上的翠玉扳指，眼神忽而柔軟。
“那這是您說的事要開始了嗎？”
“本座可沒說過，倒是寒山寺的通遠……最近讓通遠的嘴巴閉緊些，有人要不安分了。”國師話說到一半，忽然又轉了方向。
“國師，通遠大師雲遊去了。”
“那更好。”
“但是他說半個月後應該會回來。”
“……”
鳥兒要展翅高飛了，給不了她廣闊天地翱翔的人，注定不能擁有她……最後誰能拴住這隻鳥，還真是期待呢……
……
“長林王妃？真是深藏不漏。”矮牆上跳下一個蒙麵黑衣人，手中還拿著手弩，箭以上弦，箭頭泛著幽光，令人心中一涼——箭上有毒。
“你的主子也不簡單。”佟薇雨淡淡道，眼睛一直凝神注視著對方，黑夜裏幾乎沒人發現她的瞳孔幽深而漆黑如墨，就像無盡的黑暗深淵。
“所以，對不住。”蒙麵男子似乎是笑了，抬起手臂，向後拉動扳機，聞景宸臉色更白了幾分，有幾分接近白瓷了，鬢角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不自知。
“娘娘腔！”佟薇雨忽然大喊。
“主……”黑衣人下意識要回頭，眼裏的神色也不再那麼堅定，跟佟薇雨一個照麵，眼神一直，手鬆軟垂下，箭也射偏了。
佟薇雨身子晃了晃，遠距離的攝魂，是很耗體力的，而且這個人並不是那麼好控製。
“你對他做了什麼？”聞景宸見那黑衣人出了狀況，沒有射到佟薇雨，不禁鬆一口氣。
“沒什麼，讓人去找千裏香。”佟薇雨穩住身形，再一次提出要千裏香，這次聞景宸沒有再傲嬌，而是直接去吩咐人找了。
死娘娘腔！我會告訴你什麼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的。
半個小時後，管家滿頭大汗的將千裏香捧來了。
同位語讓人泡好一杯茶後，提著院子裏傻吊的那個人出去了。
“你家主子去幹嘛了？”聞景宸問站在一旁和他一樣在等著佟薇雨回來的雲英。
“報仇去了。”
“你知道是誰？”
“奴婢不知道。”
“……”跟佟薇雨一起待久了的人都會變成怪人。
右丞相府
佟薇雨唇瓣微揚，帶著人躲過重重護衛，出現在右丞相府某處院子上方，佟薇雨將黑衣人放在院子裏，自己躡手躡腳進了一間屋子。
佟薇雨辨認一下床上躺著的人，估計有四十來歲，卻保養得極好，看起來隻有三十歲，她敲暈趴在腳踏上打瞌睡的丫鬟，掀開床幔，點了床上那人的睡穴，然後把茶給她灌了下去，完事後，又將穴道解開，輕手輕腳退出去。
“現在，去找那個有千裏香體味的女子吧，然後……殺了她……”
佟薇雨軟軟的嗓音如同夢囈，眨眼已不見人影，院中無故起的那一場風，似乎是她衣袍滑過的緣故。
在庭院中眼神呆滯的黑衣男子，聽完這句話以後，低垂的頭霍然抬起，直接朝佟薇雨剛剛去過的屋子奔去……
翌日晨，右丞相府
“夫人，您該起了。”身著綠羅裳麵容精致的丫鬟，端著銅盆，對著朱漆鏤碎花的門喊道。
過了一會，房中沒有任何動靜。
綠衣丫鬟提了提嗓門，又道：“夫人，您該起了！”
“奇怪，夫人以前從不懶床，今天是怎麼了。”綠衣丫鬟喃喃自語。
“綠荷姑姑，不如我們先端進去吧。”有人提議道。
“也行。”
八個丫鬟端著不同的洗漱用具，一一在相應的位置擺好，然後整一排站好，這場麵極為可觀。
“夫人，老爺昨晚不就是晚回了些麼，您大火氣的將老爺拒之門外，一晚上氣也應當消了，奴婢聽說，老爺悶悶不樂一晚上，連折子都看不進去。”綠荷一邊說著，一邊朝床邊走去。
“再有一個時辰就要上早朝了，老爺還等著您一起用膳呢，您知道老爺最離不開您了，都是老夫老妻的，您心胸又素來寬廣，就原……”
“夫人！”綠荷掀開床幔的那一刻，看見床上臉色慘白，嘴唇發紫，雙眸緊閉的夫人，綠荷拉著床幔的手一抖，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差點跌坐在床上。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綠荷回過神來撲過去搖晃夫人的身體，卻發現那身體僵硬不似活人應有。
突然有尖叫聲響起：“血！天哪！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