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今年怎麼選在這裏?”
“聽說刻著‘東苑’的玉佩被人打碎了,所以臨時換了。”
“突然換地方對方怕是會疑心啊。”
“這樣的大事誰不謹慎,一旦掉以輕心,沒了小命是小,牽連家族是大。”
“說的也……呃……”
“你怎……你!”後一個人看到身後的佟薇雨和已經斷氣的同伴,想驚呼,卻已遲。
佟薇雨手一抄,拉住兩人的衣領,避免他們的屍體軟倒在地發出聲音,引起其他人警戒。
“啪!”
下雨了。
這雨來勢凶猛,短短瞬間已有瓢潑之勢,佟薇雨正想走,誰知那邊大門忽然開了,她心中一驚,連忙將屍體扔進草叢裏,自己很快掠上一旁走廊的橫柱上。
“承玄兄甩人的手段還是一等一的高,他們趕到之時,比賽都已結束,你我早已遠走。”
“說的像我和你私奔似的。”被稱之為承玄的人嫌棄的看了旁邊的青衣男子一眼。
“私奔?我倒是想,但是,我可不想成為宜京所有女人的公敵,吃不消。”男子笑了笑,給人的感覺很和煦,很平易近人,但橫柱上的佟薇雨卻感覺這笑聲沒有一點該有的情緒含在其中,很格式化,就像很早就設定好了的一樣。
“少說廢話,多幹事,進去吧。”李承玄先一步上了走廊。
“是極。”青衣男子眯了眯眼,笑容不減。
李承玄從佟薇雨下麵靜靜走過,在進門的那一霎那,停住了腳步,他退回來,在空氣中嗅了嗅,修長的眉攏了攏,眼底縈繞著疑惑。
“出什麼事了?”青衣男子問。
“沒事。”李承玄道,許是他聞錯了,怎麼可能會有血腥味。
橫柱上的佟薇雨借著屋內已經亮起的微弱燭光,看清了李承玄的樣子,心下有些驚訝,居然是之前順她東西的那人,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她覺得李承玄之前偷她東西是故意的,他似乎知道她身上的東西是什麼,這事在他剛剛停下來嗅氣味的時候,得到了答案——他聞得到。
他不僅聞得到,還知道那瓶子裏放了什麼東西,所以他才會假借扶她而拿了她的東西。
今天要不是下著大雨,哪怕她殺人時技巧再好,屍體流血再少,也難免給他那狗鼻子嗅到,好險!
屋內的兩隻老狐狸就著桌子麵對麵坐下,開始秘密會談——如果佟薇雨不在的話,可能才算是密談。
“籌劃十年,就為一日,不知承玄兄的計劃進行的如何了?”青衣男子問。
“最多半年。”李承玄遙望窗外雨幕,沉默一會,才道。
“誰打頭陣?”青衣男子又問。
“他。”李承玄用白璧無瑕的修長手指蘸點茶水,輕輕在桌上畫了個字。
青衣男子一怔,隨即輕笑,唇邊暈開的那一絲笑意,讓燭火刹那間失色,“怎麼是他?”
佟薇雨眯著眸子,將身子靠近些房間,透過那高高的窗戶縫,看見依稀是個“玉”字,這世上名字裏含有“玉”字的人多了去了,鬼知道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人身份地位一定不低,不然怎麼去做“炮灰”。
“他如何能擔當如此大任?”青衣男子嫌棄的道,似乎不滿這樣的人選,覺得風險太大。
“他如何不能擔當如此大任?”李承玄眸中含笑,聲音淡如水,好像滿不在乎,又似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