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瑾祁四年五月二十四,卯時。
魚肚白的天空,已經漸漸變成了淺藍,太陽冉冉初生,染紅了一片天,紅得似霞,紅的似血。芷雅宮殿前的一棵白玉槐花,樹梢上幾隻鳥兒歡快的叫著,好似在說些它們的所見所聞。
——》芷雅宮《——
“主子,今兒天氣倒好,可要去禦花園賞那若冥國新進貢的鬱金香?”落夕一邊為莫柒雅更衣一邊問道。
莫柒雅思著一會兒,便點點頭,出去散散心也是好。
身著淡青色輕衣,水紋花萼百褶裙,身披淺墨青薄煙紗,襯得膚若凝脂。一身清冷孤傲,拒人於千裏之外。
青絲輕揚,如一幅絕美的畫,顯得那麼不真實。
“主子,梳何發式?”落夕看著那及腰的青絲,竟不知道什麼發式配得上那氣質若仙的人兒。
“隨意。”
落夕突然靈光一閃,梳了個淩雲髻。便顯得氣韻不凡。隨手拿了一支藍田玉的釵子以作固定。
正要拿起一隻步搖,卻被莫柒雅製止:“戴的太多了會很重。”落夕呆愣了一下,便“噗”地笑出來了。
那個嬪妃不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走吧。”莫柒雅起身,出殿,卻完全失了這具原來身體的大家閨秀風範。步子極快。
“哦,好。主子等等我!”落夕耳邊聽見了兩個字——走吧。回過神來,隻見莫柒雅已經走了十米之遠,便快步跑過去跟上。
……
——》淺夏宮《——
“主子,聽說近兩日皇上都去了雅妃哪兒……”織畫小心翼翼地說道。
“哼,那個雅妃?本宮還不放在心上!”夏希(夏妃)擺弄著護甲,漫不經心的說。
“給本宮更衣。”不等織畫再言,夏妃便直接說道。
“是。”
一襲桃色衣裙,下擺顏色逐漸變淺。身披朱色薄煙紗,豔而不俗,嫵媚雍容,入骨三分。一副妖媚。
發梳墮馬髻,發髻右側插入禦賜金步搖,左側挑了三支紅寶石釵子,分上、中、下插入。
夏妃扶了扶鬢邊,滿意一笑:“織畫,你手藝倒是越來越高了。”美目看著首飾盒中的珍珠釵子,拿起來,瞧了瞧,喃喃道:“顏色太過素了。”從銅鏡中看到織畫瞟了一眼珍珠釵子,便微微勾唇,“本宮不喜歡,便賞給你了。”
織畫一喜,慌忙雙手接過,從懷中掏出一塊素色帕子,小心地包好,放進懷中。
夏妃不屑地瞥了一眼,“走吧,去禦花園。”
……
——》禦花園《——
莫柒雅走在前麵,看見幾株淡煙色鬱金香,便快步走進。仔仔細細地看了看。
微斂的紫色讓人初見卻不以為然,但是身旁似乎迷繞著煙熏過的婆娑輕紗,淡雅而不失於神秘。
正看得入神,一聲較為尖銳的女聲傳來:“這是哪位嬪妃啊?擋了本宮了路。”
“落夕……?”莫柒雅不認識的人,便隻能問落夕了,這裏,她人生地不熟。
“夏妃,夏希。”落夕上前一步,在莫柒雅耳邊悄悄說道。
莫柒雅了然。
夏妃走近,一身紅色尤為醒目,好似那天邊火燒雲。可惜,語言卻生生破壞了那美感。嘲笑道,“雅妃也出來見人,那日落水,難道還沒醒,妄想獲寵?”
“跪下。”莫柒雅冰冷的聲音使得夏妃身子一顫。
夏妃緩過神來,淡淡一哼,“雅妃,你我同一妃位,何須……”
話未說完,莫柒雅打斷,“同一妃位?本宮可是有封號的,你,隻不過是用姓氏作封,簡直無禮!”見夏妃猶如雷電劈中般,莫柒雅又道:“還不跪下?”
夏妃怔住,還是顫顫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上。她怎麼也想不到,昔日任由她欺負、侮辱的雅妃,今日為何這般淩厲。
莫柒雅向落夕使了個眼色,“掌嘴二十!”
落夕一笑,今日,主子總算一報前恥了。緩緩走向前……
夏妃害怕了,毫無威嚴地說:“賤婢!你別過來!本宮砍了你這個狗仗人勢的小蹄子!”
“啪!——”“啪!——”落夕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左右開弓先扇兩下解氣。這般了還竟敢侮辱她!
……
二十下扇完,夏妃的臉那是火辣辣的疼不說,一張妖媚的臉簡直被扇成的豬頭……(因此染染不由感歎:落夕下手真是狠!以後要給她找個好歸宿啊!)
“二十下你就當買個教訓。對了,這幾日你可要帶個麵紗,認出來就不好了。”莫柒雅緩緩笑了。(絕對的幸災樂禍!絕對的腹黑!)
夏妃眼底閃過一絲狠毒:莫柒雅,你給我等著!狼狽的起身,“走!”
莫柒雅見此,冷笑一聲:以後的日子,隻怕會更有趣呢……
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