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府試《中》(2 / 2)

但是王念孫也算是大儒,對於四書五經的熟悉程度以及理解程度自是不用說的,因此王念孫的選題範圍自是加大了不少,既然如此這場考試的難度更是可想而知。由於李塵選擇的是一個臨近中間的位置,所以等到卷子發到李塵的時候日已將近中午,早上起來的太早,從王念孫手中接過卷子之後,李塵已經漸漸的感覺身體疲憊的不行,於是李塵也不慌忙打開卷子,便現在被褥之上躺下休息一段時間,等得醒來的時候也天近下午了,

這個時候李塵暗覺自己已經餓得難受了,於是自己便起來用簡易的鍋火自己做了一頓飯先是美美的吃了一頓這才坐了下來拆開自己的試卷,仔細思考起來。

李塵打開試卷隻見試題上上書‘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李塵一眼邊看出這是出自《論語?衛靈公》一章了,有了出處並不代表能做出文章,在李塵看來這句話的基本含義就是:君子的遺恨是到死而名聲不被人稱頌。 世人所在乎的不外乎名利二字,為了名利而產生人生百態。看似名比利來得高雅,所以為名所累也不是貶義之詞。 即君子不求當世之名,而重視沒世之名。按司馬遷記載,“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是針對作《春秋》而發:“子曰:‘弗乎弗乎,君子病沒世而名不稱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見於後世哉?’乃因史記作《春秋》……”並且,孔子預見自己會以《春秋》聞名於世:“後世知丘者以《春秋》,而罪丘者亦以《春秋》。”

明白了出處,以及具體的理解意思,李塵接下來麵對的則要簡單許多了,於是李塵略一思索,便陡然間,思緒橫飛一片洋洋大觀的八股文躍然紙上。

“無後世之名,聖人之所憂也。

夫一時之名,不必有也,後世之名,不可無也。故君子不求名,而又不得不疾乎此。

夫子若曰:好名者,人之恒情也。故下士求名,人亦不得以為躁,但我恨其急一時之名,而非千秋萬世之名耳。若君子則知所以審處於此矣。

以為一時之名,自我為之,而其權在人,苟我之聰明才力,注乎名則有名,而皆倚人以為重,盛與衰我不得而知之,而此名而名者也;

千秋萬世之名,自人為之,而其權在我,苟我之聰明才力,注乎名未必有名,而常修己以自立,高與下我將得而定之,此名而實者也。

名而名者,無之在於未沒世之前,君子豈可以徒疾乎?

名而實者,無之在於既沒世之後,君子豈得而不疾乎?

人之生也有愛有僧,故有幸而有名者,有不幸而無名者,至於身沒之後,與其人不相接,則不可曰愛憎之所為也,而寂寂者竟如斯,則將何以自異於裏巷之子耶?人之生也有失勢有得勢,故有幸而無名者,又有不幸而有名者,至於身沒之後,與其時不相及,則又有非得勢失勢之可論矣,而泯泯者遂如斯,則又何以自別於草木之儔耶?

人之貴乎榮名者,貴其有益生之樂也;君子之貴榮名者,貴其有不死之業也。死而無聞,則其死可悲矣;死而可悲,則其生更可悲矣。是以君子抗節礪行,唯恐不及耳。人之以為沒世之名者,是我身後之計也;君子以為沒世之名者,是我大生之事也。死而無聞,則其死不及憂矣;死不及憂,則其生大可悲矣。是以君子趨事赴功,惟日不足耳。

人但見君子之為人也,譽之而不喜,毀之而不懼,以為君子之忘名也如此,而不知有所甚不忘也;不大言以欺人,不奇行以駭俗,以為君子之遠名也如此,而不知有所甚不遠也。

蓋有大於此者而已,有久於此者而已。若夫營營於旦夕之間,是求速盡者也,好名者豈如是乎?”

等到李塵寫完這篇文章,眼見天色尚早,於是李塵不慌不忙的把文章原原本本的用館閣體重新抄寫在自己的答題卷上,這個時候剛好到了放牌的時間,眾人連忙從考棚中走出,以免被疑為作弊。

等著收卷人收卷完畢,這第一天的考試也算是結束了,於是接下來便要發接下來的試卷,這次的試題乃是雜文比起先前的經要簡單不少,於是李塵也不著急,先放下試卷,先美美的睡個好覺,等到明天再考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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