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難得紀容吃完飯沒有鑽到實驗室,雲清同他一起坐在沙上,聊著前世。Ww W COM
其實這一輩子的紀容,雲清有時候甚至覺得陌生。從前他也很安靜,但也沒有現在這麼寡言少語;從前他也熱愛工作,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全副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好像那是他的唯一追求。
“我還記的時候,雖然從幼兒園就同班,你從來都不跟我講話,直到上初中,有一次考試,我舉手告訴老師,你考試作弊。老師收了你的試卷,狠狠教訓了你。事後,你找到我,問我為什麼胡亂舉報,你根本沒有作弊。我,我隻想讓你跟我句話。”雲清講著講著,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看向紀容,“你還記得嗎?”
紀容一時沒有講話。
雲清最近總是喜歡回憶前世的事,有些事情他記得,有些事情他一點印象也沒有。聽多了,他才忽然現,關於前世的事,他記得的太少了。他曾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忘記,可原來前世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而他翻來覆去的記憶隻是少之又少的幾段,但也足以拚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讓他緬懷至今。
他不知如何回答。既不想讓雲清知道,很多事情他記不清了,也不想欺騙她。
他隻好:“不早了,你先上去睡,我再看會兒書。”
雲清的笑容僵在臉上,但她很快調整過來:“我陪你一會兒吧,這個時候我也睡不著。”手邊上就擺著她最近在看的書,她隨手拿起來擱在腿上。而心裏卻五味雜陳。
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書,最終還是讓藍送她先去休息。
“藍,幫我按一下腿和肩膀,最近我總是覺得全身都酸疼。”雲清有些無力地吩咐。
藍聽話地替她按摩,並且建議她:“您應該做一次全身檢查,排除身體有突疾病的可能。”
雲清笑了笑:“我是個殘疾人,整不是坐著就是躺著,怎麼可能不全身酸痛。而且,隻有你們現在才動不動就做檢查,我們那個時代可不這樣做,檢查做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紀容一直都隱隱擔心雲清的身體,看到雲清上樓休息,他才下到地下室,表情立刻變得凝重。
這幾的研究,他現雲清的幹細胞竟然不具備自我複製的能力,多能幹細胞也無法培育出健康的髒器和組織,這樣的現讓他瞬間震驚和害怕。
當他爭分奪秒地尋找原因和解決辦法的時候,更糟糕的事情生了。
當晚上,雲清生了全身性炎症導致休克,紀容實施了連續性血液淨化,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這樣的突狀況讓紀容措手不及。而全身性炎症也導致她多髒器功能衰竭。
雖然全身性炎症和多髒器功能衰竭的病機製十分複雜,但紀容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一例病症病如此凶猛,仿佛一夜之間整個身體都遭遇了破壞。
紀容知道,這一次恐怕他無能為力了。臨床上分為四期的病過程,雲清一夜之間就處於瀕死狀態,多器官衰竭,循環係統衰竭,心律失常,最終她將很快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