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沉思,搖頭:“我必須要分清楚控製不同記憶的物質,你繼續鼠實驗,辨別控製不同情緒的記憶物質。”他捏了捏眉頭,聲音也有些疲憊,“先上去吃飯吧。”
夏蓮已經把飯菜端上桌,等了好久,才看到雲舒和紀容一前一後上來,他們還在低聲討論著什麼,這樣和諧的畫麵,讓她忽然覺得有些刺眼。
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快來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紀容抬起頭,原本柔和的麵容也隨之變得冷漠,他替雲舒拉了椅子,自己則在旁邊的位置坐下。
夏蓮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原來紀容還是可以那麼細心體貼的,隻是他不願意對自己這樣而已。
十年了。
她覺得太累了。一個人怎麼能一夜之間就變化那麼大!青梅竹馬的愛戀仿佛是一場夢,醒來之後蕩然無存。
而她,卻始終走不出這一場夢,苦苦地想要抓住。
飯桌上寂靜無聲。
“我爸媽從國外來電話了,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的聲音有些微啞。
紀容看向夏蓮,平靜道:“你還沒有跟他們清楚嗎?我們早就不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自從你父母去世後,他們一直把你當兒子教養,在他們心裏,我們早晚要在一起的,我不想讓他們失望。”
“拖得越久,他們會越失望。如果你不知道怎麼開口,我來吧,是我辜負了你。”
一滴晶瑩的淚,落在飯碗裏,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忽然抬頭,靜靜地看著紀容,鎮定地問:“因為她嗎?”
雲舒被她悲戚的神情震驚,她剛要解釋,忽然伸過來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在桌麵上握住她冰涼的指尖。
隨後,她聽到教授淡漠地聲音:“是。所以你不要再有什麼幻想了,你也不了,找個對你好的人重新開始吧。”
“可她是類人機,你一時迷戀於她,你總要結婚生子的。”她的聲音由於悲憤,不由提高。
“在我心裏,類人機和人類沒什麼區別,在國外早就婚姻合法了,也隻有在中國,才會有你那麼不平等的觀念。”
雲舒內心震驚的坐在那裏,她的手指還被教授包裹在掌心,溫暖的觸感源源不斷地傳播到她心裏。她怔怔望著對麵聲淚俱下的女子,一時間內心混亂成一團。
夏蓮終於承受不住,丟下碗筷,拿起自己的包,一句話也沒有,摔門離去。
餐廳瞬時變得安靜。
她看到教授冷漠的麵容,變得痛苦和悲傷,半都沒有出一句話,她甚至覺得,被教授握在掌心的手也被捏的生疼。
過了好久,她的手才被鬆開,教授深沉的聲音傳來:“對不起,你別放在心裏,如果我不這麼做,她不會死心。”
雲舒收回自己的手,問:“教授,她真的是您以前的女朋友嗎?”
“很多年前的事了。”紀容起身收拾桌子。
雲舒沒有再問,幫忙收拾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