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陳西門1米77的個頭,隻有110斤重了。
我不是不想胖,關鍵是你得有個正兒八經的爹啊。
陳西門第101次點亮手機屏幕,20:50分。還有十分鍾,傳說中的貴客就要登門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穿著木拖在大廳裏來回踱步,木拖與地板摩擦,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就像一個偷情的漢子開好了房間,在焦急的等待熟婦敲門。
“媽的,老頭子不會又誆我吧?鳥不拉屎的地方,誰願意來?連小情侶打野炮都不願意來這個破地方。”
今天早上,陳大條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在今晚九點鍾,準時準點的接待一位貴客,而且再三強調,很是慎重。
看著通向小鎮的水泥路空無一人,陳西門懸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別說準時準點了,能來個鬼他都阿彌陀佛,感恩頌德。
他認命的搖搖頭,無精打采的走到櫃台前,在陳楚喬秋水明眸的注視下,從電腦旁邊的煙盒裏摘出一根紅南京點上。
陳西門重重的吐出一口濃煙,看著濃煙在空調房裏漸漸變淡、飄散,忍不住感歎道:“人生大概就是這樣,要麼坑爹,要麼爹坑。而我很不辛,屬於後者。”
陳楚喬朝他皺了一下瓊鼻,低頭繼續溫習自己的功課。
看著眼前如藝術品一般精致的臉龐,小巧的鼻梁,羞澀的唇瓣,陳西門每每不能自拔。
太完美了!他絲毫不懷疑,憑陳楚喬的姿色,如果流落在外麵,絕對是一位要麼禍禍世人,要麼被世人禍禍的角色。
對於陳楚喬,陳西門原本的打算是將她培養成一位充滿人文氣息的超現代化秘書。就是那種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的類型。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是:秘書沒事幹,還不願意讓自己幹。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這時,陳西門的手機鬧鍾響了,他是怕自己忘了時間,特地定了個鬧鍾。
在陳楚喬鄙夷的目光下,陳西門猛的回頭,也許真的有驚喜呢,老頭子電話裏說的那麼篤定。
然而,他看到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玻璃大門之外一片黑漆漆,就在玻璃門前三米處的虛空,突然凝成一條裂縫,那條裂縫像是門一樣被推開,門內白蒙蒙一片,突然一條腿從中伸了出來。
陳西門夾煙的手舉在半空不住的顫抖,雖然我之前說能來個鬼就阿彌陀佛了,但是你別真給我來個鬼啊。
“媽呀。”陳西門一聲怪叫,嗖的一下,比奧運冠軍還要靈敏的身手,翻到了櫃台裏麵。
陳楚喬拍著小胸脯,說:“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陳西門喪著臉:“我也嚇死了。”
陳楚喬瞪著他:“我是被你嚇的,你發什麼神經?繞過來好了,幹嘛竄過來?”
“你你……你自己站起來看。”
由於櫃台過高,陳楚喬坐著根本看不見外麵,她猶豫的站了起來,朝門外看去。
“啊……”陳楚喬發出一聲大叫。
聽到陳楚喬慘叫,陳西門直接嚇得蹲了下去:“你也看到了吧?”
陳楚喬氣鼓鼓的插著腰,瞪著他:“看到什麼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沒看到你叫喚什麼?”
陳西門畏畏縮縮的將半個腦袋伸出櫃台,隻見白蒙蒙的空間中,一條腿伸了出來再縮回去,再伸出來又縮回去。
陳西門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目瞪口呆,木訥的在陳楚喬的胸脯上拍了幾下:“你……真的沒看見?”
陳楚喬的反射弧就像長江那麼長,低頭眼巴巴的看著一張枯瘦的手在自己胸上拍了又拍,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把將陳西門的腦袋摁在桌上,又抓又撓,大喊:“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假裝看到了什麼,然後乘機調戲老娘是不是?看我不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