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敲打在玻璃上,發出哐哐的聲音,蔣小蕊雙手顫抖著拿起手機,屏幕還一閃一閃得亮著。
蔣小蕊閉上眼睛,乞求剛才隻是自己神經過敏,史楠都已經死了,還怎麼會給自己發短信過來呢?可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手機屏幕的光亮確實滅了,蔣小蕊伸出手指顫抖著按亮之後,一條未讀短信赫然顯示在那裏,這一點都不是幻覺。
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這時可喜從外麵擠開隻開了一條縫的房門,客廳的光亮撒在可喜的身上,它蹲在那裏歪著小腦袋大大的圓眼睛一眨不眨得看著蔣小蕊。
蔣小蕊丟下手機,快步走過去抱起可喜,顫抖著摸著可喜柔軟得毛‘嗡……嗡……’手機又震動了兩下。蔣小蕊瞥過頭不去看。
‘嗡……嗡……’手機不斷得震動,蔣小蕊抱著可喜的手臂越來越緊,弄得可喜很不舒服。
在嗡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終於不再震動了,蔣小蕊的手機沒電了。看著徹底暗下來的手機,蔣小蕊如釋重負得癱坐在床上,其實她也很莫名其妙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怕,明明安然的死和自己沒關係,對於史楠和方翰自己也毫無虧欠,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
第二天,蔣小蕊把昨晚收到史楠短信的事情告訴了白瑩瑩。
“你怎麼不告訴警察?”白瑩瑩一副怕的很的樣子。
“有什麼用?誰會信呢!”蔣小蕊惆悵道。
“怎麼不信,你知道我哥吧,警校畢業的那個,他現在在刑偵隊跟著案子,昨晚在家吃飯的時候,他不小心說漏了,史楠的屍體不見了。”白瑩瑩的話如同芒刺一樣紮進蔣小蕊的心裏,拔都拔不出來。
“你是說,屍體被偷了?”蔣小蕊定了定身問道。
“這個不清楚了,他們有紀律的,說漏嘴已經很嚴重了,他當然不會透露更多的內幕給我。”白瑩瑩瞥瞥嘴又說:“對了方翰手機在那間教室的事情你沒警察說嗎?”白瑩瑩指了指隔壁的教室小聲問,生怕誰隔壁會有什麼東西聽到自己的聲音。
“還沒!我不相信他們!”
“那怎麼辦?你現在這樣的狀態,哪天不被嚇死也被嚇瘋了。”白瑩瑩又說。
“沒事,放學以後我就去找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蔣小蕊下定決心要去找那個人。
“他?”白瑩瑩狐疑瞥了蔣小蕊一眼又說“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好的我哥哥也是做警察的,你不能再出事了。”
蔣小蕊對著白瑩瑩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低頭看著課本,思緒卻回到了曾經她還很小很小的時候。
“這孩子你要好好帶著,照顧好了。”年輕的婦人把自己懷裏的小女童塞到一個男人的懷裏囑咐道。
“馬……馬馬”女童看到婦人把自己塞給一個陌生的男人頓時嚎啕大哭。死死抓著婦人的袖口不放,還一邊口齒不清的呼喊‘媽媽’
這是蔣小蕊對自己親生母親唯一的記憶,而這唯一甚至連容貌都不曾清晰過,她咂咂嘴口中滿是酸楚。
從自己被送給現在這個她叫做爸爸的男人之後,她總共見過親生母親兩次,每次見過之後她都會大病一場,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過最後那次,我記得跟在她親生母親身後的那個年輕男人,眉清目秀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摸樣,蔣小蕊想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會記得他那雙清澈而明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