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風瀟觸摸到它的一瞬間,它則很快就停止了顫抖,而且那冰冷的感覺也逐漸散去。
“你還在害怕麼?”
風瀟不知道無名劍靈究竟在害怕什麼,就像他不知道這裏究竟是哪裏一樣,讓他摸不著頭腦。隻是,那語句之中的孤獨感,仿佛在訴說著它這冗長歲月中的寂寞無助。
劍靈久久沒有回答。
而就正在風瀟又要開口之際,劍靈終於還是繼續說道:“沒有了……雖然主人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卻也沒有違背那時候的約定,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聽著此話,風瀟心中咯噔一下。
這內心之中的觸動,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結下去。他緩緩收回了撫摸著劍靈的手,才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這裏是哪裏?”
風瀟又是問道。
此刻,劍靈的情緒似乎穩定很多了:“這裏是無名劍意之內,或者是無名劍靈沉睡的地方……隻是,無名劍靈很想離開這裏。”
“無名……劍靈沉睡的地方?”
風瀟輕呼一聲,此處屍山血海滿目瘡痍,若是常人的話在這裏不用說是待上如此長的歲月,恐怕就幾日時間便能夠逼瘋一人。
劍靈會有這樣的情緒,也是情理之中。
“主人……你能救劍靈出去麼?”
劍靈道。
此刻,它的聲音中,帶著懇求。
風瀟此刻並未猶豫,或許這可能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天下間有些事他不願意做,有些事情他非做不可:“我要怎麼做?”
“找到玄仙劍塚……帶劍靈出來……”
隨之,劍靈又是說道。
而風瀟聽此一言,稍加一愣。首先,玄仙劍塚這個名字他並不了解,但是記憶中卻有一個與之相近的勢力,玄仙劍域。而若是玄仙劍塚與玄仙劍域有什麼關聯,那麼那個地方不說距離大秦皇朝,就是距離天狼域也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一段,讓這方陸地上無數強者望塵莫及的距離。
“你……不是劍靈?”
風瀟問道。
而劍靈就這件事情,也並沒有對風瀟有絲毫的隱瞞:“我,可以看做是劍靈,但本質隻是劍靈一道分離出來的殘魂,目的便是找到主人指引主人去到玄仙劍塚。”
這件事,或許有些難以置信:“天下之大,劍靈又為何會知道,我會來到這裏,又怎麼能夠確定我就一定會遇到你?”
“劍靈並不知道,它隻是聽從天命。天下間大小上古遺跡,所有的上古殿宇之中,都有劍靈的一道殘魂。”劍靈直言道,“其實劍靈並不是不知道,主人早在上古盛世結束之前就已經殞命了。但是,它仍然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尋找著主人。”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會認我為主人?難道隻是因為我手中有無名劍麼?其實,這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風瀟輕笑一聲,這一切都太玄乎神話。
劍靈繼而道:“主人……你真的覺得這不過是巧合而已麼?天下間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無名劍從主人之手脫離,到塵埃落定的一天還是會回到主人的手中。更何況,主人的身上有先主人的氣息,劍靈絕對不會認錯的。先主人說過,他一定會回來。”
無名劍靈靈智很高,但卻很忠誠。
縱然上古時代逝去了這麼久,無名劍靈仍然將前任主人的話語銘記在心中。雖不知道為何無名劍會在蕭醉月的手中,但這並不重要。
這一世,無名劍的主人叫風瀟。
“無名,你相信轉生輪回麼?”
既然劍名無名,那麼劍靈亦可以稱之為無名。
良久之後,劍靈才給出了回答:“相信。”
這個回答它給的很堅定。
“天玄劍塚,或許以我現在的實力還去不到那裏,更改變不了什麼。劍靈本身,可以等麼?”既然是劍靈的殘魂,便也擁有著劍靈本身的意誌。問它,如同問劍靈。
無名道:“十萬年前,劍靈就已經開始等了。”
十萬年,是一個漫長而又一眼望不穿盡頭的歲月。劍靈能夠在這種狀況之中,等待上十萬年,必然很痛苦。
“我會去的。”
這一刻,風瀟的意誌相當堅定,“尋遍天下我也一定會找到玄仙劍塚,帶劍靈出來。”
話音落下,劍靈並未言語。
它相信,無需多言。
……
風瀟放下手中無名劍身,劍靈靜靜地躺著,很乖。
他看著天穹之下的景色,莫名惆悵。
隻是不知當年那個名曰大秦的皇朝,名曰瀟瓊的王國,可曾還是原本模樣,可曾還有人記得一個叫‘風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