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沒說不帶他們去。是他們忍耐不得,為父又能咋辦?”朱洪臣淡笑道:“為父一個凡夫俗子,怎麼敢阻擋太一山仙人的大駕。”
“俺問的是,您為何不現在就帶他們去?”朱錦兒跺腳問。
“大士,你們看沒看到,一沾上仙山佛門,連父母都不放在眼裏了。”朱洪臣指著朱錦兒,對水母大士幾個人戲笑道:“這還沒當上飛柳摘花院的長老,就這樣對待老夫了。”
“嗬嗬......”水母大士幾個人,老奸巨滑地笑起來。
“父親,人家問您事兒,您卻拿人家取笑。”朱錦兒撒嬌地跺腳。
“嗬嗬......”朱洪臣慈愛地一笑,緩慢地說道:“那為父就跟你說實話。軒轅大軍主一家人的生死,不在柏候國丈那裏,也不在朝中任何人的手上,而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間。可皇心既天心,誰能摸透天心?如果說,皇上最後放了軒轅大軍主,咱們這麼急三火四地深夜帶他們去天牢,自然在軒轅家人心中,留下一個大恩情。可萬一明天皇上下旨殺軒轅承斌,咱們這麼大張旗鼓連夜帶人去見他,不但得罪了他的對頭,連皇上都得罪了。得罪別人沒啥大不了的,可得罪皇上,二次抄家充軍發配,也不過是一道聖旨。明白不明白?”
“理確實是這個理,可咱們到底幫不幫他嗎?”朱錦兒表情極其複雜地問。
“幫,為啥不幫?”
朱洪臣老奸巨滑地笑道:“所謂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當幫而不幫,那是不仁義。可不當幫時,硬要幫,那是愚蠢!給他盤纏,又給他報警,讓他離開天州,暫避風頭,不就是幫他嗎?可要明目張膽地,深夜帶他進天牢,就不是仁義而是愚蠢了,明白嗎,妮子?”
“太繞圈子。頭都繞暈了。”朱錦兒困惑地搖頭。
天牢,名滿天下,凶名赫赫。按說,應該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
然而,無極帝國的天牢,從外麵看,卻象個達官貴人的府第。
隻不過是院牆是灰色的,並且比一般的大宅院高出半丈。別的看不出什麼異常。
公孫大娘提著辛然,一馬當先。如同姑娘回娘家一樣隨便,直接躍上牆頭,飛撲而下。
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根本就不懂得江湖禁忌。後麵的百裏青雲,看的目瞪口呆,卻也無可奈何,隻好搖頭苦笑著跟隨下去。
此刻,已經接近四更天。院落裏靜悄悄地,如同無人之境。
“青雲,這裏是天牢嗎?咱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要不然,這怎麼連個看家護院的都看不到?”公孫大娘有點困惑回頭問百裏青雲。
“老祖,地方沒錯。至於為何沒有看守,孫兒就不知道了。”百裏青雲一臉苦澀。
“師傅,沒錯,是這。”辛然接上說:“俺同端木水塘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