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找戴姐姐和東方大哥了!慕容大哥,要不這樣吧,你一個人留守在這裏,我和陳姐姐到三層堵截‘斬首鬼’。唔,你一個人能對付他(她)吧?而我和陳姐姐有兩個人,大概也不必怕他(她)吧……”
宋田田還沒說完,思炫打了個哈欠,冷冷地說:“沒必要去。”
“為什麼?”宋田田問,“不把他(她)逮住,他(她)還要繼續殺人呀!”
思炫沒有再答話,轉過身子,低著頭,徑自走出了三號客房。
“慕容大哥,你去哪呀?”宋田田追問。但思炫沒有回答。
“我們跟去看看吧。”陳佳茜說。
於是宋田田和陳佳茜緊隨思炫,隻見他首先走到一號客房前方,扭動門把手,竟然把門打開了。
“咦,一號房的門剛才不是上鎖了嗎?”宋田田自言自語。
與此同時,思炫推開房門,眾人探頭一看,一號房內的情景和眾人數小時前首次到這裏來時所看到的情況是一樣的:臧大牛的屍身在床上盤膝而坐,手上捧著一台iPad。
思炫走到床前,嗅了嗅臧大牛的衣服,喃喃自語:“白酒味?”
“慕容大哥,你說什麼?”宋田田問。
“臧大牛的衣服上有白酒味。”思炫淡淡地說。
“白酒?”宋田田搔了搔腦袋,“擺放在飯廳的飲料中好像沒有白酒吧?”
陳佳茜“嗯”的一聲:“隻有葡萄酒。而且臧大牛當時好像也沒有喝酒。”
“我們幾個小時前發現臧大牛的屍體時,他的衣服上沒有白酒味。”思炫突然又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他的語調終究沒有絲毫起伏。
“那到底代表什麼?”宋田田越聽越迷惑。
但思炫卻沒有再解釋了,走出了一號客房。
接著思炫又帶著兩人先後來到二號客房和四號客房前方,卻發現二號房和四號房的房門還是處於上鎖狀態,無法打開。最後三人來到五號客房的前麵。思炫扭動門把手,隻聽“哢嚓”一聲,一直處於上鎖狀態的五號房的房門,竟然被打開了。
“啊?打開了?”宋田田輕呼。
思炫斜眉一皺,把房門推開,霎時間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雖在意料之中卻仍無比震撼的一幕:床上有一具無頭屍體,依靠著牆壁,盤膝而坐。屍體看上去像是女性的身軀,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V領T恤,雙腿則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短褲。此外,這無頭女屍的手上捧著一顆頭顱,竟是甘土!
在甘土的嘴裏好像含著一些什麼東西。
看到無頭女屍和甘土的頭顱,思炫目無表情,而陳佳茜和宋田田則失聲驚呼。陳佳茜接著說道:“那……那好像是戴醫生的衣服呀!”
宋田田使勁地咽了口唾沫:“是……是戴姐姐?戴姐姐也被殺了?嗚嗚……怎麼會這樣呀?那‘斬首鬼’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在一號房的是臧大牛的屍身,在三號房的是甘土的屍身和臧大牛的頭顱,而在這個五號房裏,則是戴醫生的屍身和甘土的頭顱……”陳佳茜聲音微顫,戰戰兢兢地說,“這麼說,下次出現的是另一個人的屍身和戴醫生的頭顱?接下來被殺的會是我們幾個的其中一個嗎?”
思炫沒有參與宋田田和陳佳茜的討論,直接走進房間,來到戴青水的屍身和甘土的頭顱前方,細看甘土含在嘴裏的東西,原來是一台插上了耳機的MP3。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台MP3取出來,稍微查看了一番,最後戴上耳機,按下MP3的播放按鈕,霎時間耳機裏傳來一個女聲。
“小馬,我跟你說呀,咱們醫院實行的是績效考核,也就是說,醫院的收入減去成本,再乘以提成的百分比,才是科室的獎金。怎麼樣?不需要我詳細解釋了吧?你要給病人開幾塊錢的便宜藥,那是你的自由。不過,你不能把自己當成菩薩下凡,讓大家陪著你喝西北風。”
思炫認得,這正是戴青水的聲音!
接下來隻聽一個男子結結巴巴地說:“戴姐,我……”
戴青水的聲音接著響起:“小馬,上個月你接診了一個肝癌晚期的老人,對吧?”
“嗯。”
“當時你是怎麼跟他的家人說的?”
“我見他已經沒有治療的價值了,就建議他的家人放棄治療……”男子的聲音越來越低。
“是呀!這個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嗎?你讓他們回家的一周後,他和他的家人又回來了,掛了腫瘤科一個專家號求診,被收住院了。”戴青水說到這裏,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和嘲笑,“那老人還到處說你醫德不行,自己沒本事治他的病,就讓他回家等死。”
“這……這……他怎麼能……我……”男子的聲音充滿委屈。
戴青水接著說:“我就實話跟你說明白吧!我們科室裏的人都知道一條潛規則,那就是對那些已經沒有治療價值的癌症患者,先介紹他們到外科做手術,收取外科那邊的介紹費,接著轉到化療科做化療,化療完再轉到放療科去放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