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嬋這才微微地抬起頭,向陳強瞥了一眼,但還是沒有說話。
突然之間,隻見陳強跪倒在地,向歐陽嬋拜了下去:“謝謝你為我姐姐陳馨報了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季尊天害死了我的姐姐,但法律卻無法製裁他,幸好有你這個正義的使者出手,讓那賤人血債血償了!”
宇文雅姬秀眉一蹙,在阮文博耳邊悄聲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用一句話嗎?”阮文博問。
宇文雅姬哭笑不得:“你說。”
阮文博舔了舔嘴唇:“這個陳強的姐姐被季尊天殺死了,但因為案件已經過了二十年的追訴期,所以陳強也無可奈可。”
“原來如此呀。”
宇文雅姬輕輕地籲了口氣,暗自感慨:“犯罪的人隻要過了追訴期就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人們還怎能充分相信法律?殺人凶手卻被稱為正義使者,這是怎樣的悲哀?看來法律需要完善的地方還有很多呀。”
“不管怎樣,”阮文博也長長地歎了口氣,“這發生在春淚島的連續殺人事件,至此總算落幕了。”
宇文雅姬“嗯”的一聲,說道:“我已通知相關人員駕船過來接各位回到L市城區,他們大概在三十分鍾後到達。”
在這即將離島之際,阮文博卻忽然想起了遺產的事:“噢,對了,在離開之前,我們應該先完成季先生的遺產分配事宜吧。”
朱心荷一聽到“遺產”兩字,兩眼發出異樣的光芒:“說得對。”
“可是,”曹武眉頭一皺,“我們怎樣打開保險箱,取出老爺的遺囑?”
“要打開保險箱需要兩組密碼,第一組密碼我知道,至於第二組密碼嘛,”阮文博說到這裏笑了笑,“曹管家,你忘了嗎?那遝照片中,有一張拍的不就是那隱藏著密碼的大花瓶嗎?”
“對哦!”曹武想起來了,轉過身子,向歐陽嬋厲聲道,“那遝照片在哪裏?快拿出來!”
歐陽嬋白了曹武一眼,哈哈大笑:“財迷心竅的人們呀,到了現在,還沒忘記那賤人的遺產?我跟你們說呀!這回你們美夢成空了!剛才燃放煙火的時候,我趁你們不留意,已經把拍到花瓶的那張照片燒掉了。花瓶被打碎了,照片也燒毀了,保險箱的第二組密碼除了我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你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拿到那賤人的遺囑了,哈哈!”
曹武咬了咬牙:“你還真狠呀!”
諸葛千諾想了想,說道:“我們把花瓶的碎片重組試試吧。”
歐陽嬋朗聲大笑:“重組花瓶?你們不必白費心機了!我不怕再告訴你們,那天把花瓶打碎後,我挑了幾塊印著數字的碎片扔到海裏了。所以,哪怕你們把花瓶的碎片重組,但也無法知道完整的第二組密碼,哈哈哈!你們就死心吧!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阮文博忽然也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歐陽嬋秀眉一蹙,收起笑容:“你笑什麼?”
“歐陽嬋呀歐陽嬋,你呀,機關算盡太聰明,卻沒算上我阮文博。我跟你說呀,我這麼多年的推理漫畫可不是白看的。昨天找到那遝照片的時候,我就預感裏麵會隱藏著重要線索。所以昨晚回房後,我用手機把所有照片都拍下來了。現在隻要我打開手機,找到那張大花瓶的照片,那麼保險箱的第二組密碼,就會出現在大家眼前了。”
到了此刻,曹武、朱心荷和諸葛千諾,不得不對這個看似紙上談兵、卻是大智若愚的阮大律師刮目相看了。
至於歐陽嬋,一聽到阮文博這麼說,先是震驚,接著憤怒,最後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搖了搖頭,歎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如此,我也隻能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