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程東昊的屍體時,我曾經說,季先生的屍體被‘破碎’,小彤的屍體被‘倒置’,但死在錯位館的程東昊的屍體卻不是被‘錯位’而是被‘缺失’,是凶手弄錯了,還是有非這樣做不可的理由?現在我們終於知道了,諸葛千諾這樣做,僅僅是因為掩蓋血字時無意中造成屍體‘缺失’,而其後又沒有時間去‘錯位’。
“回到主館後,諸葛千諾先把‘《春淚島的慘劇》第三幕’的光盤放到飯廳,隨後才來到大廳跟我和朱心荷會合。心荷,你可以回憶一下,當諸葛千諾出現的時候,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滲出汗珠。當時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因為做噩夢,睡不好。事實上,那是因為她剛從錯位館趕回來,還沒緩過氣。
“噢,對了,還有一件事,雖然時間匆忙,但諸葛千諾離開錯位館前,卻沒有忘記把我的那支畢加索鋼筆丟在現場。你們還記得嗎?昨天晚上我們在主館討論季先生的遺產分配問題,我拿出鋼筆在紙上畫圖說明,後來說到季先生的遺產有可能收歸國庫時,程東昊十分激動,搶走我手中的記事本,而我的鋼筆也因此掉落在地。當時我忘了撿回鋼筆,而諸葛千諾就注意到這個細節,並且在我們離開後,找機會回來撿走了我的鋼筆,準備在適當的時候把我的鋼筆丟在凶案現場,把殺人的罪名嫁禍於我……”
“等一下呀!”朱心荷打斷了阮文博的推理,“你剛才說,諸葛千諾知道我們起床了,所以才趕回主館。當時身處錯位館的她,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已經起床了?”
阮文博清了清喉嚨:“因為,為了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方便她隨機應變地實施殺人計劃,她早已在主館的大廳安裝了監聽器。她當時雖然身處錯位館,但通過監聽器聽到我跟你在大廳談話,所以馬上趕回來。”
阮文博說罷,從口袋裏取出一枚監聽器接收器,解釋道:“這個監聽器,我已經找到了,就在茶幾的其中一條腿上。這是一枚加裝了電波發射器的監聽器,可以實現無線監聽。”
曹武和朱心荷見阮文博的推理不光是誇誇其談,還有實質證據支持,不禁連連點頭。
至於諸葛千諾,不知何時低下了頭,讓眾人無法看到她的表情。
阮文博接著說:“當大家發現程東昊屍體旁邊的鋼筆從而懷疑我是‘幽靈鬼’的時候,諸葛千諾就提議把我捆綁,這樣一來,我就成了她的俎上之肉,她隨時都可以取我性命。而曹管家和朱心荷,一來因為人數比較少,二來因為放鬆了警惕,也很容易遭到諸葛千諾毒手。
“幸好,在諸葛千諾殺死第四個人之前,我就利用推理,識破了她的計劃!哈哈哈!諸葛千諾,邪惡終究是不能戰勝正義的哦……”
“夠啦!”
諸葛千諾突然抬起頭,稍微有些激動地吼道:“阮文博,你說夠了沒有?胡說八道!鬼話連篇!我再說一遍,我跟季先生沒有仇怨,他甚至還把遺產分給我,我幹嘛要殺死他?”
阮文博吸了口氣,盯著諸葛千諾的臉,正色道:“是的,諸葛千諾的確跟季先生沒有仇怨,沒有殺死季先生的動機,但……”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一字一字地說:“你真的是諸葛千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