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博還沒來得及回答,程東昊緊接著譏諷道:“你還真異想天開呀!你倒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文博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季先生並沒有死。”
霎時間曹武激動起來:“什麼?老爺還沒死?”
段樂彤也又驚又喜:“這……這是真的嗎?可是……我們明明看到……”
阮文博或許是站得累了,稍微扭動了一下脖子,伸展了一下四肢,才慢悠悠地展開了推理:“我的推論是:季先生殺死了一個人,把這個人的四肢和軀幹砍碎,還把這個人的腦袋藏起來。然後,他把這個人的屍塊放在休息室的地上,擺成一個圈。要注意的是,圈中央的地板下方應該有暗層,可以躲人。最後,季先生躲到暗層裏,隻把腦袋伸出來,讓我們以為他被殺了,連腦袋也被割下。”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沒等眾人消化他的話,緊接著又說:“季先生知道我們發現他的‘屍體’後,一定會回到主館打電話報警--好像隻有主館才有電話吧,而他就趁這段時間迅速離開。這樣一來,當我們重返破碎館,看到季先生的腦袋消失後,就會認為‘被殺且被分屍的季尊天腦袋也被帶走了’。事實上,季先生根本還沒死。”
阮文博的推理可謂駭人聽聞,但細想之下,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季先生為什麼要這樣做呀?”朱心荷不解。
阮文博想了想:“我想他接下來還要殺人吧。他讓我們以為他已經死了,對他毫無戒心,而他現在就潛伏在我們附近,準備尋找下一個殺害的目標。”
“為什麼要殺我們呀?”朱心荷驚懼交織,“不是他把我們叫來繼承遺產的嗎?”
“這個我暫時還不清楚,”阮文博搖頭,“關於動機,線索還不足夠。”
“這……”
朱心荷還想問些什麼,卻被曹武的聲音打斷了:“老爺還在……太好了……老爺……”
他對季尊天忠心耿耿,聽阮文博說季尊天應該沒死,喜形於色。他可不管季尊天有沒殺過人,隻要季尊天還活著就好。
“阮律師呀阮律師,”程東昊冷不防冒出一句,“你的推理可真不堪一擊呀。”
“什麼不堪一擊呀?”阮文博有些不服氣,“難道你有什麼高見?”
程東昊有些得意地說:“你忘記了嗎?我可是專業的法醫哦,見識過不少殺人案,跟你這些空有理論的‘大偵探’是不同的喲!”
阮文博皺眉不語。
“到底又怎麼啦?”一波三折的情況讓朱心荷的腦子轉不過來了,隻見她眉毛緊鎖,有些不耐煩地問,“程東昊,你什麼意思呀?快說清楚呀!”
程東昊笑了笑,自信滿滿地道:“雖然現在季尊天的腦袋不見了,但在剛才發現他的屍體時,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他的頭部。我以法醫的身份告訴你們,那顆腦袋絕對是已經被割了下來的,是不存活的。”
“這樣呀……”阮文博有些泄氣。
“我們還是回休息室看看吧。”諸葛千諾說道。
朱心荷想到休息室裏那如身處地獄一般的恐怖情景,咽了口唾沫,聲音微顫:“還……還要回去看什麼呀?”
“看看屍塊中央的地麵是否有暗層。”
阮文博兩眼一亮:“對!回去看看吧!”
對於自己的推論,他還心存僥幸。“或許是程東昊判斷錯誤呢。”他心想。
於是眾人又回到休息室的大門前。
“進去確認一下唄。”
程東昊右手一攤,向阮文博做出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