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博把程東昊、諸葛千諾和朱心荷三人帶上停在岸邊的一艘小型遊艇。這是他幾天前在附近的遊艇俱樂部租借的,此外他還聘請了那俱樂部裏一名工作人員當駕駛員。
遊艇前往春淚島的過程中,四人就坐在艙內談笑風生。
“說起來,心荷你應該還在讀書吧?”
在朱心荷出現後,程東昊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了。相對於幹練的女強人諸葛千諾,他更喜歡朱心荷這種小鳥依人的女生。
“上兩個月剛畢業,現在正在找工作呢。你有介紹嗎?”朱心荷嬌聲問道。
“可以到我的診所來幫忙喲。”程東昊想也不想便說。
“診所?”
“程先生是一家私家診所的所長,”阮文博幫忙介紹道,“年輕有為呢。”
“真的嗎?好棒喲!”朱心荷說罷,輕輕籲了口氣,續道,“可惜我是藝術係畢業的,專業不對口呢。”
“沒關係,”程東昊嘴角一揚,微微一笑,“可以邊做邊學嘛。”
“嗬嗬,我考慮一下吧。”
“對了,”程東昊接著說,“你一個人到春淚島這麼偏僻的地方,你的男朋友不會擔心嗎?”
他果然得到了他希望得到的答案:“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啦!”
“不會吧?”程東昊那一臉的驚訝略顯誇張。
“真的啦!”朱心荷雙頰微微一紅。
“那回到L市以後,我可以約你吃飯看電影囉?”
“可以呀!”
“這是我的名片,你也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以後,仍然聊個不停。
“心荷,你有微博嗎?”
“有的呀。”
“你的昵稱是什麼?我關注你。”
阮文博見兩人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稍微打斷了他倆的對話:“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怎麼呀?”朱心荷有些不悅。
阮文博吸了口氣,一臉認真:“我想先跟大家說些正事。”
三人見阮文博神情嚴肅,不約而同地把視線集中到他的臉上。
阮文博舔了舔嘴唇,引出正題:“相信在座三位都是因為收到季先生的邀請信而前來赴約的吧。而季先生在信裏並沒有說把大家叫到島上的原因,對吧?其實這是一個很不愉快的消息:上個月,醫生檢查到季先生患上肝癌,而且已經到晚期了,季先生很快就要離開我們了。”
“什麼?”
朱心荷首先叫出聲來。她的神情先是異常驚訝,隨後又浮現出一絲悲傷。
“真遺憾呀。”
相比之下,程東昊就冷靜得多,聽到這消息後,隻是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
諸葛千諾若有所思,默然不語。
阮文博接下來的話,更讓眾人目瞪口呆。
“大概在半個月前,季先生打電話給我,在電話裏他委托我全程跟進處理他的遺產分配事宜。”他說到這裏頓了頓,以極快的速度分別向三人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咳咳,而在座三位,都是他遺產的繼承者之一。”
“遺、遺產繼承者?”程東昊這一驚非同小可,“我、我是季尊天的遺產繼承者?”
“不會吧?”朱心荷又驚又喜,剛才臉上的那一絲悲哀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是大畫家,有很多錢吧?我們能分到多少?”
阮文博還沒來得及回答,諸葛千諾也一臉驚訝地問:“為什麼會是我們?我們跟季先生非親非故呀。”
“大家請冷靜一下。”阮文博伸出雙手,兩掌朝下,示意眾人安靜,他定了定神,決定先回答諸葛千諾的問題,舔了舔嘴唇,續道,“諸葛小姐,是這樣的,季先生跟我說,他所選定的遺產繼承人,或者是曾經幫助過他的人,或者是他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