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號房呀!我住的房間就是十一號房呀!”
“你怎麼知道你走進的是十一號房?”
“門牌上印著‘十一’呀……”
“等一下!”夏咫涵打斷了慕容思炫和孫芮伊的問答。
“怎麼啦,小夏?”蔣熙雯臉上略帶疑惑。
夏咫涵皺了皺眉:“房號?門牌?難道……”
突然,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叫道:“凶手掉換了門牌?”
“是。”
慕容思炫抓了抓那雜亂不堪的頭發,不慌不忙地說:“兩點五十分,孫芮伊離開了她所住的十一號房,到飯廳赴約。凶手在她離開後,潛入十一號房,記住了當時床上的枕頭和被子的狀態。之後,凶手來到十一號房左邊的九號房--那是空房,把房裏的枕頭和被子擺放得跟十一號房的一樣。
“接下來,凶手把走廊左邊每扇房門上的門牌從玻璃插槽裏逐一取出來,每一塊都前移一位。‘三號’門牌插在一號房的房門上,‘五號’門牌插在三號房的房門上,‘七號’門牌則插在五號房的房門上,以此類推。所以,本來的九號房,就被換上了‘十一號’門牌,而本來的十一號房--即孫芮伊的房間,則被換上了‘十三號’門牌。
“三點零八分,孫芮伊跟唐諾時的交談結束,她離開飯廳,回到大廳右側的走廊。漆黑館內沒有燈具,一片黑暗,孫芮伊雖然用手機照明,但光線微弱,使她在無法看清周圍的參照物。在這種情況下,她對於判斷距離的能力會大大下降,所以來到插著‘十一號’門牌的九號房時,不會產生不協調的感覺,隻會認為那就是自己所住的十一號房。
“接下來,孫芮伊走進了九號房。由於這裏每個房間的大小、布局和擺設都一樣,而且九號房的床鋪的狀態,跟她離房前的床鋪狀態一致,還有,因為沒有燈具,所以她也沒能留意到房間的其他細節--譬如自己的行李,最後,孫芮伊會認為,自己回到了十一號房。她把房門上的鐵杆插上--凶手知道她有鎖門的習慣,密室就此形成。”
慕容思炫的推理一氣嗬成,無懈可擊。眾人聽得張口結舌。
“我、我有問題!”
蔣熙雯趁慕容思炫舔嘴唇換口氣的空隙插進一句話。
慕容思炫向她看了一眼,沒有答話。
她咳嗽了兩聲,說道:“你的推理的確解釋了‘芮伊怎樣進入九號房’以及‘九號房如何上鎖’這兩個問題。可是屍體呢?孫芮伊進入九號房並且把房門上鎖後,凶手怎樣把李睿的屍體搬進九號房?”
對於蔣熙雯的提問,夏咫涵、孫芮伊和唐諾時都覺得很有道理,不約而同地望向慕容思炫,盼他解答。
慕容思炫咬了咬手指,一字一頓地說出了答案。
“在孫芮伊進入九號房前,李睿的屍體已經在九號房裏。”
“怎麼會呀?”
這一回首先提出質疑的是夏咫涵。
蔣熙雯緊接著附和:“就是呀,李睿的屍體就在床前,位置十分顯眼,如果屍體早就在那裏,芮伊進入九號房後,怎麼可能看不到?”
孫芮伊也竭力回想當時的情況,一臉謹慎地說:“當時床前的確什麼也沒有。”
“你沒發現屍體不奇怪,因為凶手把屍體暫時隱藏起來了。”慕容思炫如是解釋。
“隱藏?”蔣熙雯秀眉微蹙。
“隱藏在哪?”夏咫涵追問。
“漆黑館的客房裏,可以暫時隱藏屍體的地方隻有一個--床底。”
“啊?”眾人驚呼。
“的確呀,這裏的木床是由骨架支撐起來的,底部是空心的,要藏屍體,也不是不可能。”夏咫涵的思維跟上了慕容思炫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