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口氣,稍微冷靜下來了:“太可笑了吧?僅憑幾個英文字母就說我是殺人凶手?第一、PHM這三個字雖然是我的名字的拚音縮寫,但同時也有可能是表達其他意思,你怎麼能一口咬定裴尚峰要告訴你們的就是我的姓名?第二、你怎麼知道這幾個英文字母是裴尚峰留下的?有可能是真正的殺人凶手留下的,他是為了嫁禍於我!第三、你們可別忘了,在杜賢雲和丁子仲被殺的時候,我都具備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杜賢雲被殺的時候,我就跟大夥一起呆在一樓玩殺人遊戲,而丁子仲被殺的時候,我則跟你還有韓刑警一起在二樓的房間聊天,我根本沒有時間作案!我不是犯人!”
“的確呀,”韓若尋說道,“在杜賢雲和丁子仲被殺的時候,彭海明都具備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慕容思炫,難道說,你已經破解了他的不在場證明?”
“沒必要破解,”慕容思炫冷冷地說,“因為杜賢雲和丁子仲並不是彭海明所殺的,這根本不是一宗連環殺人案,而是三宗獨立的謀殺案,殺害杜賢雲、丁子仲和裴尚峰的,是三個各自不同的凶手!”
彭海明一聽,臉色劇變。
“咦?”韓若尋稍感驚訝。司徒門一臉上的表情也微微動容。
“殺害裴尚峰的凶手是彭海明,而殺害丁子仲的凶手,則是裴尚峰!”慕容思炫輕輕咳嗽了兩聲,接著推理,“我所以認為殺害丁子仲的凶手是裴尚峰,原因有兩個:其一、我們剛到別墅的時候,裴尚峰所穿的是一件灰色的T恤,但在丁子仲被殺後,從房間裏走出來的裴尚峰卻換上了白色的T恤,這裏沒有水源可供洗澡,裴尚峰為什麼要換衣服呢?那是因為他用水果刀殺害了丁子仲,殺人的過程中,丁子仲的鮮血濺到了裴尚峰的衣服上,所以裴尚峰必須把衣服換掉。”
慕容思炫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其二、我和韓若尋在丁子仲的屍體旁邊找到一副隱形眼鏡,估計是凶手留下來的。根據我的推測,那是裴尚峰的隱形眼鏡。你們還記得裴尚峰來給我們開門的時候摔了一跤嗎?為什麼會摔跤?那是因為他的眼睛患了高度近視,丟失了隱形眼鏡的他,已跟瞎子沒有區別了。”
司徒門一點了點頭:“合情合理。”
“等一下!”韓若尋忽然說道,“裴尚峰是被彭海明殺死的,而丁子仲則是被裴尚峰殺死的,那麼杜賢雲是被誰殺死的?難道是被丁子仲所殺死的嗎?”
司徒門一輕輕搖頭:“杜賢雲被殺的時候,丁子仲具有不在場證明,這不是你的推論嗎?不光是他,我們當中的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去把杜賢雲殺害。”
“不,”慕容思炫說道,“有一個人,他是有時間去把杜賢雲殺死的。”
“是誰?”韓若尋急不可耐地問。
慕容思炫吸了口氣,一字一字地說:“那就是杜賢雲自己!”
“啊?”韓若尋這一驚實在非同小可,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你、你的意思是,杜賢雲果然是自殺的?”
“是的,”慕容思炫說道,“杜賢雲躲在房間裏,把房門和窗戶反鎖了,用筆記本電腦留下了遺書,接著上吊自殺,一切合情合理。如果他是被謀殺的,凶手怎樣逃離那個封閉的房間?”
“我不是說過了嗎?”韓若尋搖了搖頭,有點不屑地說,“凶手是利用鐵絲在窗外把窗戶上鎖的,窗框上所留下的鐵絲刮痕就是最好的證據。”
“恰恰相反,”慕容思炫說,“你所說的鐵絲詭計是不可能實施的,窗框上的鐵絲刮痕就是這個詭計無法實施的證據。”
“怎麼說?”韓若尋一臉不服氣。
慕容思炫從口袋裏取出兩顆曼妥思拋光糖,放到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你的推理是,凶手在L字型鎖扣上纏繞著鐵絲,然後爬出窗外,關上鋁窗,拉動鐵絲,把窗戶反鎖,最後通過鋁窗和窗框之間的空隙把鐵絲拉走,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