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先生,”清凝大著膽子推測道,“根據我的推斷,你跟一些亡命之徒相互勾結,綁架了你家的少爺,想要向阮家勒索錢財,對吧?可是你為什麼把我也捉來了?一來我跟阮家沒有關係,他們不會花錢把我贖回去;二來我家沒錢,他們也花不起錢把我贖回去……”她一邊說,一邊想起以前看過的一些關於綁架的電影和連續劇,幾乎所有綁匪最後都會把人質撕票,因為綁匪的容貌已經暴露,不得不殺人滅口。她想到這裏,全身發冷,一張俏臉上的五官都凝固了,一動也不動。
齊彥士卻完全不理會清凝,兩手握拳,那似乎隨時要噴出火焰的兩眼始終沒有離開阮柏南的麵容。好一會,才聽齊彥士用極為低沉的聲音,悲憤地說道:“阮柏南,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誰!”
“你、你不是我家的廚師老齊嗎?”阮柏南的聲音在恐懼之中帶著一絲不解。
“你還記得嗎?”齊彥士咬了咬嘴唇,接著說,“一年前你在公路上飆車,不僅超速,還闖紅燈,結果撞飛了一個走在斑馬線上的男生。把人撞倒後,你瞧也沒瞧傷者一眼,溜之大吉。由於耽擱了搶救的時間,那傷者被送到醫院後,搶救無效,結束了年輕的生命。你剛才問我是誰?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那個被你撞死的男生的父親!”
阮柏南聽到這裏,兩眼圓睜,呆若木雞,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他定了定神,企圖垂死掙紮,低聲道:“不,齊先生,你誤會了,把你兒子撞死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同學……”
齊彥士恨恨地說:“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我混進你家當廚師,就是為了調查我兒子被撞死一事是否跟你有關。不久前,你不是跟你的同學們討論我兒子被撞死一事嗎?當時你們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到!”
阮柏南一聽,完全泄氣了,全身上下都顫抖起來。
齊彥士稍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放開了喉嚨吼了出來:“為什麼!我的兒子已經被你撞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侮辱他?你們為什麼要說他是垃圾?為什麼要說他天生賤命一條?為什麼要說這種窮光蛋死他十個八個也不可惜?為什麼要說這種垃圾死一萬次也不夠?”
“我……我……不是我說的……”阮柏南哭喪著臉辯解道,“是他們說的,我沒說過。對於你兒子的事,我是非常內疚的,所以出事以後,為了表示我內心的不安,我一直沒有開車……”
“廢話少說!”齊彥士粗魯地打斷阮柏南的話,目露凶光,咬牙道,“殺人償命!”
“啊?”阮柏南失聲大叫。
忽然,齊彥士調轉身子,走到清凝跟前。清凝抬頭望著他,咽了口唾沫,害怕地說:“齊先生,我、我沒有飆車呀。”
齊彥士輕輕地“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的姐姐不是警察嗎?打電話給她,叫她來救你。”
“什麼?”清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讓姐姐來這裏救我?”
齊彥士把清凝口袋裏的那台諾基亞手機給掏了出來,問道:“你姐姐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幫你撥。”
清凝實在不知道齊彥士的葫蘆裏賣什麼藥,但她咽了口唾沫,稍微想了想,還是把姐姐雅姬的手機號碼告訴了齊彥士。
齊彥士撥通了雅姬的電話,把手機放到清凝的耳邊。數秒的等待後,雅姬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清凝?”
清凝朝著手機大喊:“姐姐,我……”
然而隻叫出這三個字,齊彥士卻掛斷了電話。
其時是20時2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