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又向思炫拱了拱手，由衷地說道：“慕容公子，你的思維能力果然已到登峰造極之境界，小女子甘拜下風。”
思炫瞧也沒瞧她一眼，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白色煙盒，倒出兩顆糖，扔到嘴裏，大口咀嚼。
思炫視她透明，她也不以為意，腦袋一轉，再次望向於神，微笑著說：“於公子，這次又是我輸了。根據約定，我會答應你一個請求。現在，請你提出請求吧。”
於神想了好一會，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凝望著淩素希的眼睛，認真地說：“我的請求是，你以後再也不要把人的生命當成遊戲！”
淩素希一聽，收起臉上的笑容，沒有說話。
於神接著說：“雖然你沒有殺人，但死者卻因為你的詭計而死，凶手也因為你的詭計而悔恨終生、萬劫不複。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希望你不要再把人的性命當成遊戲、比賽和賭注。”
淩素希呆了幾秒，才輕輕籲了口氣，說道：“當初我們的約定是，贏家所提的請求，必須是輸家所力所能及的。而你這請求……”
“難道不是你力所能及的嗎？”於神打斷了淩素希的話，“答應我，尊重生命，別再遊走於法律的邊沿了，好不好？”
淩素希沉默了好一會，忽然抬起頭，向於神展顏一笑，柔聲說：“於公子，你這請求對於目前的我來說，的確是強人所難。不過，我願意再跟你賭一把。下次，我會再向你發起挑戰。到時，你必須憑自己的實力，揭穿我的魔術。如果你贏，我永遠不再把人命當成遊戲，永遠不再為殺人者提供詭計、製定計劃；但如果是你輸，你則永遠不能再幹涉我的事情。你，願意接受挑戰嗎？”
於神隻思考了兩秒，就大聲說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淩素希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如花兒一般的笑容。緊接著，她向於神眨了眨眼，便轉過身子，緩步向前，慢慢地消失於黑暗之中。
良久，於神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望了望身邊的思炫，苦苦一笑，歎了口氣。思炫扭動了一下脖子，冷冷地說：“熱戀之中，仍然保持著思考能力，仍然能分清是非錯對，對於人類來說，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而你……”
他說到這裏，向於神望了一眼，接著道：“你卻做到了。”說罷嘴角輕輕一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軒弦
2008-12-16
此文發表於《最推理》2009年4月刊、《影子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