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的女屍(解答篇)(1 / 2)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說話。出租屋內鴉雀無聲,寂靜得可怕。“蘇翠紅和邱婉欣回來的時候,凶手正在屋裏。”男青年一說話,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他舔了舔嘴唇,接著說:“凶手由於某種原因,心中萌發了殺害邱婉欣的念頭。當時,蘇翠紅和邱婉欣找不到大門鑰匙,坐在屋外。後來門打開了。根據蘇翠紅的口供,門好像是被邱婉欣打開的。事實上並非這樣。開門的是凶手。凶手開門後,把邱婉欣扶進她和蘇翠紅的房間裏,並撿起露台的磚塊,重擊了她的頭部。“接下來,凶手冒充邱婉欣,走到蘇翠紅身邊,把她扶進房間,並對她說,你去把門鎖上。蘇翠紅鎖門前,凶手就蹲下身子,迅速離開了房間。蘇翠紅把門鎖上後,房間裏便隻剩下剛才被凶手襲擊了的邱婉欣和她自己兩個。“當時蘇翠紅喝醉了,要在她不注意的情況下,迅速離開房間,是輕而易舉的事。”男青年說完,眼皮一翻,輕輕打了個哈欠。他說得很有道理,我聽得連連點頭。等他說完,我才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可是,凶手為什麼會在出租屋裏?另外,凶手的聲音和邱婉欣不同,她冒充邱婉欣,真的能騙過蘇翠紅?”男青年不慌不忙地說:“回答第一個問題:因為凶手是這出租屋的租客之一,所以當時在出租屋裏;回答第二個問題:凶手用了一種聰明的方法,讓當時喝醉了的蘇翠紅難以識破她的身份。”我衝口問:“是什麼方法?”男青年嘴角微微一動,吐出了兩個字:“香味。”“香味?”我搔了搔頭,“什麼意思?”“當時蘇翠紅喝醉了,無法通過容貌來辨別身邊的人的身份。她所以會誤以為凶手是邱婉欣,那是因為凶手在自己身上塗上了邱婉欣平時用的香水。”“啊?”我恍然大悟,“是這樣?”男青年目光一轉,盯著在場的“某個人”,淡淡地說:“雖然,你昨晚已經把殘留在身上的香水味都洗幹淨了,但我的鼻子很靈。剛才你一從房間走出來,我就聞到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香水味,跟邱婉欣的屍體上所散發的香水味是一樣的。”“某個人”麵容扭曲了一下,但卻沒有說話。男青年加快了語速,對“某個人”說道:“你就是殺害邱婉欣的凶手,對吧,唐雪?”一霎間,所有人都向唐雪望去。唐雪臉色發青,聲音顫抖地說:“你……你不要胡說!”“你身上殘留的香水味,是其中一件證據。另一件證據,是你剛才說過的一句話。”唐雪不安地說:“我……我說過什麼?”“你剛才對蘇翠紅說:‘昨晚你喝醉了,膽子大起來,看到放在露台上的磚塊時,一時衝動,就把磚塊拿起來,把邱婉欣給殺掉了。’”唐雪點了點頭:“對呀,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有什麼問題嗎?”男青年輕輕一笑:“你承認你說過就好。你從你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在大廳裏了。也就是說,你從來沒有到過凶案現場,從來沒有看到過邱婉欣的屍體,對嗎?”“是。那又怎樣?”“那麼,”男青年舔了舔上唇,“你怎麼知道凶器是磚塊?”“啊?”唐雪意識到自己話中的破綻了,不禁輕呼了一聲。“理由很簡單,”男青年接著說,“因為你就是凶手,所以知道凶器是放在露台的磚塊。”正在這時候,剛才鄭刑警所派出去的警察回來了,並向鄭刑警報告說:“我們已經核對過了,磚塊上的指紋,的確是屬於唐雪的。”唐雪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絕望的表情。男青年望了唐雪一眼,有點惋惜地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樣一個密室詭計,你已經很了不起啦。你會利用香水味來冒充死者,也很聰明。我能聞到你身上殘留的香水味,那是我的鼻子太靈,跟你無關。可是為什麼你會犯下在凶器上留下指紋這種低級的錯誤呢?大概是你殺人的時候太緊張、太害怕了吧?”唐雪認罪了。殺人動機是邱婉欣幾年前曾經搶走過她的男朋友。她和邱婉欣住在同一間出租屋裏是巧合。邱婉欣早已不認得唐雪了,但唐雪卻一直把這個破壞自己幸福的女人的樣子,深深地刻在心裏。重遇邱婉欣後,她心中已起殺意,終於在今天淩晨,在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忍不住動手了。之前曾發生了這樣一幕:邱婉欣悄悄地走進房間,蘇翠紅不用回頭,便知道邱婉欣進來了。邱婉欣問其何故。蘇翠紅說,我的鼻子很靈,而且你所塗的香水的味道很特別,所以你還沒進來,我便已經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這一幕,被唐雪無意中看到。所以今天淩晨,在邱婉欣和蘇翠紅回來的時候,當唐雪打算要殺掉邱婉欣的時候,靈光一閃,想到當時那一幕,便有了“塗上香水冒充邱婉欣,以此製造密室”的念頭。唐雪跟著鄭刑警到公安局去了。這宗殺人案件告一段落。凶手真的被繩之以法了嗎?邱婉欣真的是被唐雪所殺害的?一個月前,某一天晚上,邱婉欣走到我的房間跟我說,她的洗衣機壞了,請我幫忙修理。到了她的房間,卻發現蘇翠紅不在。我還沒開始修理洗衣機,邱婉欣卻說,待會再修吧,要不要喝點酒?接下來,她有意無意地誘惑我。終於,我壓抑不住衝動,和她發生了關係。沒想到,當時她在房間裏安裝了DV,把我和她發生關係的過程拍攝下來了。她以此威脅我。她說如果我不按她的要求去做,就把錄影帶寄給我的妻子(我妻子在另一座城市工作、居住),讓我妻離子散。其實她的要求很簡單:要錢。可是她貪得無厭,一次又一次的勒索,讓我對她起了殺意。今天早上,當我看到她躺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心裏興奮到了極處。我望著她的身體,想著一個月前跟她發生關係的情形,心裏的感覺十分怪異。色字頭上一把刀呀。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但不管怎樣,現在我總算得到解脫了。可是,在蘇翠紅離開後,我竟聽見邱婉欣氣咽聲絲地說:“救……我……”她竟然還沒死?她怎麼可以不死?我可不要永遠生活在她的威脅之中。再說,一開始襲擊她的人根本不是我,盡管警察要查,也隻會把那個人查出來。想到這裏,我走前一步,拿起枕巾,把放在地上的磚塊裹起來,狠狠地向邱婉欣的腦袋砸去。砸了三下,她才斷氣。我早就知道她把當時的影像保存在U盤裏,而那U盤,則一直放在她的錢包之中。然而我雖然知道,但她格外謹慎,讓我一直沒有下手盜竊U盤的機會。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時機。我用枕巾裹著我的手,把她放在手袋裏的錢包拿了出來。而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蘇翠紅回來了吧?我馬上用枕巾裹住錢包,接著把枕巾扔到窗外。下麵是草叢。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發現草叢裏的枕巾和錢包的。到了晚上,我再來把這些東西找出來處理掉吧。我一邊回想,一邊在草叢之中尋找。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終於把枕巾和錢包找出來了。U盤果然放在錢包裏。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不僅有人成了我的代罪羔羊(她本來就想殺死邱婉欣,讓她接受法律的製裁,也不算是冤枉了她吧),還讓足以毀滅我家庭幸福的證據輕易地回到我的手中。其實也不一定要把U盤處理掉,好好地保管,偶爾拿出來欣賞一下,也是挺有趣的事兒呀,哈哈。正當我洋洋得意之時,不遠處卻傳來了冷冷的聲音:“你果然到這裏來了。”我大吃一驚,喝道:“誰?”“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邱婉欣的枕頭上,有一小半的位置沒有染血。我猜測那是枕巾蓋在枕頭上的緣故。可是枕巾到哪去呢?被凶手拿走了?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身體發顫,兩腳酥軟起來。那聲音頓了一下,又響起來:“還有,鄭刑警告訴我,邱婉欣的頭部有四個傷口,而唐雪卻說,自己隻是砸了邱婉欣的腦袋一下;另外,邱婉欣的錢包不見了,但唐雪卻說自己沒拿過邱婉欣的錢包。對於一個犯下殺人罪的人來說,她是不會在乎在自己身上多增加一條盜竊罪名。她不肯承認,說明她真的沒拿過那錢包。那麼,錢包到底是被誰拿走了?難道唐雪不是真正的凶手?難道是真正的凶手把枕巾和錢包拿走了?”那人說到這裏,一屢月光直射下來,正好射在他的臉上,讓我看清了他的樣子。是那男青年!就是今天早上破解了密室之謎的男青年!隻見他嘴角一動,對我輕輕一笑:“現在,你的出現證明了我的推理是正確的了。”我顫聲問:“你……你到底是誰?”月光之下,男青年一臉正氣。他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說:“慕容思炫--一個存在於現實之中的偵探。”“哼,好管閑事的家夥。”我低聲罵了一句,兩腳一動,拔腿就跑。可是才跑了幾步,卻聽到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傳入我的兩耳之中。我四處一望,發現自己已經被數台警車給包圍住了。軒弦2008-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