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城市的表情(2)(2 / 3)

雅萍心裏很過意不去,這成了啥事啊。這不是擺了酒席,跟人家要錢一樣嗎?大哥和大嫂跟四民告辭,先走了。四民見沒有人再能喝了,搖晃著起身想回去。雅萍見社會已經橫在床上鼾聲如雷了,讓豆豆收拾一下碗筷,自己去送送四民。

外麵的天氣很涼爽,雅萍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送到胡同口,想回去。四民說:“陪我走走吧。”雅萍很驚訝四民的酒量竟是這樣的海量,雅萍很為難:“四民,你看天晚了,別人看見了該嚼舌頭了。”

四民說:“那你給我理個發吧,正好我的頭發該理了。咱倆邊理發邊嘮嘮吧”

雅萍沒有拒絕,四民這個要求是不過分的。

午夜裏,理發屋的燈從裏邊亮了起來。雅萍的手剛觸摸到四民的頭發,四民就及時拉住了。雅萍沒有呼喊,隻是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四民就伸手從後麵攬住了雅萍的脖子,自己的嘴巴從下麵就迎接了雅萍的嘴巴。雅萍想,早晚會這樣的,從進網吧裏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這是早晚的事情。電吹風被接上了電,沒有人理會它的存在,嗡嗡地空響著。四民的親吻把雅萍心底的欲望正一點一點吹醒過來。

剩下一條短褲的時候,四民稍做了一下休息和調整。他把雅萍拉過來,塞進了椅子裏,塞到了自己的身下。這給了雅萍考慮的機會,她開始反抗了。可四民說了一句:“你忘了嗎,咱從前有過一次的。”雅萍聽了,身子徹底地軟了。四民順利地進入了,雅萍喊了一聲,椅子帶動兩個人摔倒了。

兩個小時後,雅萍回到了家裏。女兒和社會都睡了。社會在說夢話:“兄弟,好人啊。”

雅萍輕手輕腳去外屋往盆裏倒了水,輕輕地洗。伴著嘩嘩響的水聲,洗著洗著,雅萍的眼淚就淌了下來。

女兒去重點高中住校了,每個月要回來取夥食費。

社會的壓力就大了。早上在家匆匆吃口飯,忙著出去拉活。一直等到半夜才能回來。回來也顧不了別的,倒頭便睡了。豆豆在的時候,倆口子做那事有些顧忌,女兒走了,屋子變寬敞了,又沒有做的心情了。想想人可真怪,欲望真像一粒種子,你也琢磨不定它什麼時候會發芽,會成長。埋在地下深的,有可能會沉寂一輩子。就像外殼堅硬的苦瓜種子,永遠有不發芽的。可雅萍的種子自從理發店裏經過四民的撫慰,已經蘇醒了。

蘇醒了,就會瘋了一樣無法控製。

四民很顯然是做這事的高手,雅萍沒有抗拒得了。後來,雅萍又跟四民做了幾次。有兩次是在四民網吧的臥室裏,四民很盡興,在雅萍的身上像奔馬一樣馳騁著。雅萍每次回來,身心是滿足和放縱過後的疲憊。想想女兒,想想社會,欲望就變得麵目可憎起來。得到了一些東西的時候,雅萍也失去了一些東西。得到的和失去的都很重要,心就有了一種失落。

雅萍拚命地去對豆豆和社會好,豆豆回來,她會變著花樣給爺倆做好吃的。豆豆走了,她在期盼著社會能有啥親密舉動。就像以前在鄉下的火炕上,社會的勇猛無前,永不知足。隻要流露出一點,雅萍就會抓住,把火焰點燃,讓它熊熊燃燒。可社會一直很消停,像沉睡了一樣。

社會出事的那天,雅萍一早上就右眼皮跳。社會雖然一整天不在家裏,可有時候會從理發屋路過的。隻要是路過,雅萍肯定能看得見。這天整整一上午,社會都沒有路過。雅萍在屋裏理著發,幾次都走了神。下午,終於忍不住,給社會打了傳呼。這個傳呼機是雅萍跟四民做那事的第二天給社會買的。社會不要,說一個蹬車的要那玩意沒有用處。雅萍沉了臉,堅持讓社會帶上。

傳呼機回了話,可不是社會的聲音。是120急救中心回的話,說社會被人打了,正在急救中心搶救呢。雅萍的心咯噔一下,關了門趕到醫院。社會的頭上纏著紗布,需要錢交醫藥費。雅萍就讓醫院先用藥,她回去取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