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青的眼淚終於止住了,用寒涼的目光打量著白雯穎,“你現在高興了吧?雅芸失血過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呢,短時間內你這顧家少夫人的位置不會再受到威脅了。”
白雯穎心中難過,想要開口辯解,可顧初易卻驀地將她的手抓住了,“顧夫人,不要這樣揣測你的兒媳婦。難道少夫人心如蛇蠍,你這個做夫人的臉上很有光嗎?”
“哼,我根本就不想認她這個少夫人!”
“您認不認,真的沒什麼所謂,隻要我認就可以了。”
顧初易還是一如既往地霸道,扭頭看著顧老爺子,“爺爺,現在宮雅芸的狀況已經穩定了,剛剛林醫生說她休息一下就可以醒了。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您還是回去再睡一會吧。”
顧老爺子坐在那裏沒動,半晌擺擺手,“你們都回去吧,我再去看看雅芸。”
“爸,我陪著您。”
沈碧青說著起身攙扶著顧老爺子走了出去,白雯穎望著他們的背影,手腳都有些發冷。
“咱們也回去。”顧初易領著她回房,看她臉色不好,就倒了杯熱水遞給她,“不要再想了,喝完水睡覺。”
白雯穎將水喝光,杯子放在茶幾上,臉上帶著愁容。
顧初易捏了捏她的下巴,故意語氣輕鬆地道:“怎麼,這就嚇到了?”
白雯穎仰臉看著他,“我就說她很傷心的……”
“地球又不是圍著她一個人轉的,她傷心的話就自我調節,調節不好的話就去自殺。這些事情跟咱們都沒關係,我們也沒有義務去關心她的心情怎麼樣。”
顧初易說著將白雯穎按在床上,低頭看她的眼睛,“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再想那個女人了,乖乖睡覺?”
白雯穎衝他搖搖頭。
顧初易低罵一句,雙手抱胸看著她,“她現在被搶救回來了,又沒有真的死,你不用這樣緊張的。”
白雯穎心中難過,聲音低低的,“幸好她沒有自殺成功,如果她真的死了呢?那她的命……”
“她的命是她自己的,要死要活都在她,別人又管不了。”顧初易有點不耐煩了,他不想看到白雯穎為了宮雅芸而傷神,“她自殺不自殺都一樣,她都是宮雅芸,做過的事情一樣都不會減少,所以你完全不必這樣憂心。”
“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她剛剛差點就死了。”
“我知道。”
“你知道還能說出來這樣殘酷的話?早知道這樣的話,昨天晚上在媽的房間裏,我們就不該質問她關於金發女人的事情了,都是我們逼得太緊,所以她才會自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可是問題是她並沒有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她自殺未遂,把全部的人都鬧醒,沒有一點意義。”
顧初易始終都很冷靜,望著白雯穎的眼睛想要給她分析清楚這整件事情。可是白雯穎心情很糟糕,她忘不了宮雅芸看向顧初易的眼神,也忘不了她手腕上的刀口,顧初易的話在她聽來是那樣的不近人情。
“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呢?那是一條命啊。”
“我知道那是一條命,可是她的命自己都不知道珍惜,還指望別人去尊重嗎?”顧初易站在那裏淡淡道出這樣一句,白雯穎抬頭看著他。
“你可真是冷酷”,她盯著他的眼睛,“她快要死了,而且還是因為你快要死了,你怎麼能一點都不傷心?”
顧初易沒有說話,站在那裏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抬手捂上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她自殺未遂我很難過,她差點就死了我很後怕,我現在滿心滿腦都是她,我的心每跳一下都能體會到那種差點失去的銳痛……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他神情冷峻,用微微嘲諷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聽起來很有幾分怪異。
白雯穎看著他搖搖頭,她心裏麵亂得厲害,不想跟顧初易吵架,可心中的鬱氣卻需要排解。
“我看她是真心愛你的。”
半晌,白雯穎輕輕歎了口氣。
顧初易看她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就蹲下身子握緊她的手,“得不到回應的愛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耍流氓。”
這話說得也太刻薄了,白雯穎皺眉想一想,認真問道:“那以前你總纏在我身邊,我可沒有回應過你,你那時候是不是就在耍流氓?”
顧初易笑起來,抓著她的肩膀,“你那時候隻是表麵沒有回應我,實際上你的心早就是我的了。”
“你胡扯!”白雯穎不肯承認,那個時候她明明看到他就頭疼的。
“你就嘴硬吧,事實就是事實,是不能被個人意誌所轉移的。”
白雯穎哼一聲,“唯物主義學得不錯嘛。”
“那是,從小到大都學霸”,顧初易抓起她的手指吻了吻,又去吻她的額頭和眼睛,“睡覺好嗎?我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