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雯穎對這樣的距離很不適應,她想要向後挪一下,可是顧初易卻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腿上。他的眼神堅定,帶著令她熟悉的霸道意味。白雯穎心中又酸又痛,知道這人是個流氓本性,所以便也不反抗了,就那樣坐著。
她倒是也想要聽聽,這虛偽的人能說出什麼鬼話來繼續騙她。
白雯穎將頭低下去,做出一副可有可無的聊賴姿態來。顧初易吸了一口氣,一開口就是:“你這女人,怎麼蠢成這樣?”
白雯穎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譏,但是到底忍住了,隻將眉頭狠狠皺了一下。
顧初易留心觀察她的反應,從一側兜裏將一件東西拿了出來,遞到白雯穎麵前。
白雯穎一看,竟然是那顆璀璨的粉鑽。這戒指……經曆了那樣可怕的事情,戒指竟然還沒丟?
她看著戒指發愣,顧初易趁機道:“你暈倒之後我給你換衣服,從你衣服裏拿出來的。阿穎,你為什麼會這麼傻?那天晚上我把這戒指給你,難道你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這是一個信物,我把它交給你,就是把自己交給了你。”
顧初易說著輕聲歎息一下,他一個大男人舉著戒指說這種話,也真是挺鬱悶的。可是這些話不說又不行,要是指望這死心眼的女人自己想開,隻怕要等到下輩子了。
白雯穎眼睛看著戒指,耳朵聽著顧初易的話,覺得還是不明白。
他為什麼還在這裏訴衷情?明明他都要和宮雅芸訂婚了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娶宮雅芸了,他為什麼還要在這裏拿著戒指羞辱自己?
白雯穎忽然惱怒起來,猛地抬起右手搶過戒指,揚手就從窗口扔了下去。
窗子下麵是一片花海,熱帶植物長得妖嬈,紅紅火火的一片。
她也是太惱了,以為顧初易拿著戒指說那些話就是在故意愚弄羞辱自己,所以也不管那戒指有多昂貴,說扔就扔了。
顧初易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做,起身趴在窗邊看了看,忽然笑了起來,“這下好了,你扔了我的戒指,就隻有把你自己賠給我了。”
白雯穎被這謬論氣笑了,一時間忘了不跟他說話這茬,直接脫口而出,“你不是已經把這戒指給我了嗎?所以這明明就是我的東西,我想扔就扔!”
話一說完,自己就後悔了,而顧初易笑得更大聲了,“對,這是你的東西,所以你收了我的戒指,你是我的人了。”
白雯穎知道他牙尖嘴利,也不跟他爭辯,隻坐在那裏沉著臉不說話。
顧初易含笑望著她,伸手去拉她完好的那隻手,“阿穎,我當時就說過,不要你聽信那些閑言碎語。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
白雯穎想要將他的手甩開,可是顧初易抓得極緊,似乎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將事情解釋清楚一樣。
白雯穎拗不過他,隻好放棄了,她垂著頭,不肯看他的眼睛。
顧初易輕輕地在她的手上摩挲,“有些事情其實我不是很想讓你知道。宮雅芸跟我的確有過一段,但那都是家裏人在撮合,我對她……不當真的。”
白雯穎聞言心中冷冷一哂,不當真又怎麼會看到她的背影照片那麼觸動?又怎麼會送她那頂珍珠皇冠?怎麼會跟她一起招搖過市?
她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可心中到底還是憋著一口氣,不想做那種幽怨的棄婦。
反正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要相信就對了。
白雯穎打定了主意,心中反而放鬆下來。
顧初易見她神情冷淡,心中雖然忐忑,可還是接著說出來,“我這次跟她逢場作戲,還是想穩住主宅那邊的人。我母親……上次你也看到了,她的手段很強硬,所以我不想她對你不利……我以為這次穩住了他們,你就會安然無恙了,沒想到卻在吳子濤那裏出了岔子……”
白雯穎聽得皺眉,顧家的家長有那麼恐怖嗎?怎麼感覺顧初易似乎很忌憚自己的家裏人?
“總之都是我的不對,是我計劃有誤,讓你受苦了。”
顧初易覺得自己的中心思想已經交代清楚了,所以便略微鬆了口氣,抬手揉一揉白雯穎的臉。白雯穎冷笑一聲,將臉別開,“你說完了嗎?我累了,要休息。”
顧初易臉色僵了一下,麵色轉黑,可這人到底是心尖上的人,所以自己再有脾氣也得隱忍下來。他幫白雯穎脫了鞋子,放她躺好,又給她拉上毯子,這才有些不舍地走了出去。
一出門他的臉就徹底黑了下來,周身的氣場冷冽,一副人畜勿近的架勢。
可劉特助已經又拿著文件等了他半天了,在走廊上徘徊良久,終於將人給等出來了,誰知又是這麼個臉色,於是劉特助心中哀嚎起來,不敢靠近。
偏偏顧初易抬眼看到了他,一揚手,沉聲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