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白蓓月如何不服氣地吵鬧,白勝利如何黑著臉去安撫都跟她沒有關係了,她即將麵對的,或許是此生最恐怖的噩夢,又或許連噩夢都不能詮釋其萬一。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著,司機很沉默,一路上一個字都沒有。白雯穎到底是心緒紊亂,沒辦法靜下心來閉上眼睛。時間一分一秒逝去,外麵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風景不停地變換,她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了。
這個人究竟要將她帶到什麼地方?她即將要麵對的又是什麼人?真的是王老板嗎?
如果是王老板的話,那麼她豈不是就完蛋了?眼前又浮現出當日在訂婚宴上王老板對她做的事情,白雯穎忍不住心中惡心,狠狠打了個寒噤。
她扭頭向後看去,後麵果然跟著白家的車子,想來白勝利他們都在裏麵。她也說不上此時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一顆心跳得很快。
明知道危險就在前麵,難道她要束手待斃?
可是不束手待斃,她還能做什麼?
白雯穎覺得自己都緊張得出汗了,她抬手在自己額頭上擦了擦,忽然向前麵的司機問道:“你們老板姓什麼?”
司機沒有說話,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
白雯穎眉頭皺起來,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是不是姓王?”
司機還是不說話,此刻的沉默尤為駭人。
白雯穎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水,她咬著自己的牙齒,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不管她說什麼問什麼,司機就像是一個聾啞人一樣,毫無反應。
可她明明知道這個人不是聾啞人!白雯穎緊緊捏著拳頭,牙齒咬在一起,過了一會,忽然厲聲道:“停車!我要下車!”
那個人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卻忽然猛踩一下油門,車子猛地加速向前。
白雯穎的身體由於慣性狠狠地向後倒去,腦袋撞在柔軟的墊子上還是有點痛的。沒等她有所反應,車子又是一個緊急的大拐彎,她的身子又朝著一側的車門狠狠撞過去。
“砰”的一聲響,她的胳膊撞在一側車門上,疼得她將眉頭皺了起來。
前麵的司機終於開口,“不好意思白小姐,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
白雯穎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冷哼一聲,“奉命行事要這樣把我甩來甩去嗎?”
前麵的司機又不說話了。
白雯穎氣悶,狠狠地揉著自己的胳膊,她心中煩亂不堪,想要逃走卻不知道該怎麼做,隻好麵色冷凝地想辦法。
碰到這樣的情況,似乎跳車是最為簡單的一個辦法。隻需要將車門打開就可以了。
這個念頭在她的頭腦中一躍而出,白雯穎激動起來,抬眼看那個司機還隻是專心開車,於是便偷偷地,悄悄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輕輕一轉,什麼都沒有發生。
車門已經被鎖上了。
她已經提起來的一顆心狠狠地向下墜去,此刻的失望猶如絕望,像一桶冰水狠狠地砸下來。
跳車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現在連跳車都沒辦法,那她豈不是妥妥地死定了?
白雯穎隻覺得心如死灰,抬手捂著自己的臉,整個人很想要去死一死。
她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著,其他自救的方法,如果這時候能有一把刀,或許她可以挾持司機,逼他停車,但是此刻她要去哪裏弄一把刀來?
白雯穎的目光在車子裏四處亂看,期待著找到一個可以用來作為武器的東西,但是後座上空無一物。
她手中倒是拿著自己的包包,難道要拿著包包將司機給砸暈?
她被這個念頭鼓舞了一下,低頭往自己的包包裏看了一眼。裏麵不過是一些常用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板磚。
她坐在那裏,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快要被水給淹死的人。水麵越來越高,她卻不能動彈,一直到水淹沒她的脖子嘴巴鼻子眼睛,直至沒頂。
這種感覺,簡直太恐怖了。
她被自己嚇得打了個寒顫,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扭頭向後看過去。
誰知道後麵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十幾分鍾前她向後看的時候,白家的車子分明是跟著的,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白勝利他們人呢?
白雯穎原本就極為緊張,此刻發現後麵沒了白家的車子,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一下,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厲聲質問道:“白家的車子怎麼沒了?他們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