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聞聞,這東西香膩柔滑,我有些忍不住了,當即張嘴喝下,一口氣把兩碗統統喝光。
“哎……還以為是行家,結果也是個半把刀子。”
咽下最後一口之際,一聲歎息從身後傳來,荷塘邊的橋下,正在釣魚的一個草帽中年男子微微搖頭。
看了眼左邊民居處的茅房,我沒了後顧之憂這才走過去搭茬,“你好,在釣魚嗎?”
“不然你以為呢?”
我被噎個半死,沒了脾氣,看看旁邊還有一把魚竿,笑著抓起來問:“我也試試手氣。”
鑲好蚯蚓的魚鉤甩進荷塘中,還沒等蘆葦竿製作的魚漂立直,陡然,一股力量扯動魚線,把魚竿拽的猛然一晃。
“哎呀,這你不是找死麼?”
我猛然一提,手上,力量極大的掙紮從另一端傳來,釣魚是我的老本行,以前就經常跟著老爹到公園那邊晨釣的,一邊溜著一邊拉扯,終於,紅鯉上岸。
絲絲的金色紋路在紅鯉腹下延伸,我看了對中年大哥一笑:“手藝還行吧……大哥?大哥?”
身邊,如果我釣上來的那紅鯉是骨頭,大哥此刻就是狼狗了,一雙眼珠子幾乎蹦出眼眶來,過來推開我抱住紅鯉魚哈哈大笑,也不顧蹭了一身的魚鱗。
“哈哈哈哈,龍脈錦鯉,我終於釣上你了?哈哈哈哈哈……”
“一條破鯉魚,至於嗎?”
“哼,小崽子,道門采漫天之華彩,奪天地為我用,這其中精妙,哪是你能領悟的。”
我驟然一驚:“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那個夢靈沒變革之前第一個自創技能的人,現實中你是道士。”
他山羊胡子一翹:“呦哈,還是個火眼金睛,不錯,就是我,不過好漢不提當年,更何況,現在的夢靈才真實,跟你明說吧,你定是弄到了至陽妖物的卵蛋下藥,剛才你用竹片切碎的草藥,一定就是神農草,我沒猜錯吧?”
我驚的五體投地,當即倆腿往地上一跪:“師傅,收我。”
他搖頭:“不行不行,現實中我有兩把刷子,這裏,我啥也不是,別跟我玩這套,愛跪著你就跪。”
“你不收,魚是我釣的,還給我。”
“哎呦我,你真缺德,釣竿還是我的呢。”
“那一人一半。”
“你特麼……”
“修道人不爆粗口,有種你罵,道祖一個雷崩死你。”
“我去,我才不怕什麼天譴呢,這輩子也不指望著能築基,說不收你就不收,誰沒事看孩子。”
“那你教我點東西總行吧?”
“你這小年輕還真墨跡,說了,沒空。”
“行行行,你牛逼。”我不在搭理他,從袖子裏掏出來那本吐納神通來,一字一句念叨:“五心朝上……”
唰……
他躥了過來,伸手就要抓我手裏的秘籍,我笑,塞進袖子裏看著他笑。
“你……你這是哪裏來的,這不是普通的吐納秘籍,不是道家也不是佛家的,你特麼瘋了?這麼大庭廣眾的就亂顯擺。”
我笑:“老道,你又粗口了。”
“正經點,誰跟你笑呢……嗬嗬,兄弟,這是哪來的,能不能抄下來,你家住哪?給我抄下來多少錢我都買。”
我還是搖頭,他索性咬咬牙:“好,我先誠意,嗯……你那麼吃寶貝是暴殄天物,這也是二把刀子的修道人采用的,真正的妖物,骨肉精髓都是寶,長年累月吸收天地精華的它們會在腹內凝練一口妖氣,在月上柳梢之際,它們會把這東西呼出體外,那口妖氣就會凝結成一顆妖丹。”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說,你獵殺的這隻白額虎為什麼沒有?”
“額?還是你來說吧。”
“哼,別打岔聽我說完……我說到哪了?”
“白額虎為什麼沒有妖丹。”
“對呀,為什沒有,就因為你的手法不對,妖孽死亡,體內的這口精純妖氣就會散盡,歸於天地之間,想要的話,就隻能提前采集,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天師壺,道家能與佛家並列成為根深蒂固的千年不滅之教,它的玄奧多了去,你去買一隻天師壺,我來給你演示一下。”
我撒腿就跑,越過小橋朝著南城雜貨跑去,手上雖然有一隻,可是裏麵裝著老爹,況且我並不擔心這老道會放我鴿子,手中有神通相當於香噴噴的餌,不信他會溜掉。
故意滿了八拍,等我回來之際,老道正背著手踱步徘徊,見我出現在視野內,一隻腳急的直跺地。
“你倒是快點呦,小年輕果真不靠譜。”
“著什麼急,太陽下山還早呢。”
老道下巴一點魚簍內眼睛發白的錦鯉:“我能等,這玩意可等不了,上水太久了,死了妖氣散盡再也沒了用處。”
我知錯,趕忙將手中拎著的天師壺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