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大聲道:“話說在先,保護自己,保護夥伴,無力抗爭就撤退,生命最重要!”
木族人大聲回應:“是,陛下!”
夏理鼓足力氣喊道:“我們——出發——!”
“啊!”木族回應一聲,跟著夏理向著前方快速奔進。
後方則是物資隊伍車隊後退的聲響。
古黎看著眾人道:“陛下的話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我們勇敢,也不可做無謂的犧牲,如果有覺得自己的命不重要的,就請留在這裏吧,我們不需要輕視自己的士兵!生死都可以握在我們手裏,想得明白的就跟我走吧!我們怎麼樣?”
士兵吼道:“必須擋在所有人的麵前。”
古黎高聲道:“我們是盾牌,是澤斯家的盾牌!克裏斯大將還有我——佐薇安?古黎,是你們的盾牌!出發——!”
血族士兵頓時士氣高漲,快速向前奔去,完全衝在了所有木族人的前麵。
比卡帶著僵屍隊伍跟在了隊伍一側,疑惑的罵道:“媽的,好奇怪,我聽了那些話之後都跟著沸騰起來了,我聲明我不是澤斯家的臣子啊,他媽的!”
澤斯聽著外麵的聲音,地麵都在震動,“來了。”
眾探路者匆匆奔到露台稟報:“陛下,澤斯家的人馬到了,就在外麵了!”
聖蘭森一反常態的鎮靜,將血符抵在下巴上冷笑道:“我就知道,這都是一群經不起刺激的弱者罷了,愚蠢得可憐啊。”
探路者有些坐不住性子了:“陛下,他們來的人太多了,這麼久聲響都沒停息啊,要出城迎戰嗎?”
聖蘭森笑道:“何必那麼積極啊,先將城樓上的人全部斬殺,記得要做的很慘!”
探路者皺眉握拳,上前一步急道:“陛下!這個時候隻怕不能再這麼激怒他們了啊,會出事的啊,陛下!”
聖蘭森怒道:“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沒聽懂嗎,嗯?”
探路者退了一步,他們是最聽聖蘭森的話的,從來沒有他們說話的立場,任何命令都必須聽從,無論這個命令讓人多麼的不理解,都隻能聽!他們握拳點頭:“是,陛下。”
聖蘭森道:“森林裏的所有的采血童子全部回聖城,真正血源地不是已經在我們的城池外麵了嗎,所有的探路者也回來,他們來了,不能不回來好好招待啊。”
探路者剛才的憤怒算是平息了:“原來陛下是這個意思。”
聖蘭森若有深意的冷笑著:“憤怒之時最能暴露一個人的弱點,我倒要看看澤斯究竟有什麼辦法打敗我!”
探路者急忙道:“我們這就去辦。”一群人匆匆走了。
‘嗖——’亞爾剛出了密林就對著火防護放了一箭。
箭剛觸到防護之時立刻就著了火,燒成灰燼。
他咬牙看著城門上方的一群女人,眼裏都快噴出火來。腦中也是一團烈火,火海中的是倒塌的牆垣,血族的軍隊在城中肆虐無阻,女人與孩子的哭喊刺到他的心上。
已經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久到是一個人類的幾輩子,但是在那之後那就成了永生追隨著他的噩夢,不管他帶著弩隊怎樣的努力,還是挽救不了那些人的生命,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
血族軍隊走後,他站在廢墟之上,久久不肯離去,眼前是火星飛濺的火場,一切都被付之一炬。滿身的傷痕,滿身的血汙,都是對他的嘲笑,從此身心都被那些惡靈附了體一般,永遠的墮落了下去,直到遇到了澤斯。
如今,是不一樣的木族女人,卻是一樣的哭泣,木族的男人們都保護不了自己種族的女人了嗎?都到了這種程度了嗎?他眼裏血絲密布,一個箭步就要衝上去。
突然身後伸來了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這手臂沒有多大的力氣,隻要他一使力就可以掙開,但是對方始終死死不放,似乎將所有的力量灌注在了這隻手上,要阻止他一時衝動去做傻事。
他咬牙回頭一看,眼神頓時鬆了下去,意外的,對方不是一個武夫,他不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下手。
羅朗站在後麵,手還是緊緊抓著亞爾的肩膀,眼裏沒有任何的責備,而是對一個容易衝動少年關切的目光,對著亞爾微微一笑,搖頭道:“你的掙紮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我知道你活在一個噩夢之中,醒來吧。弩隊已經不再是孤獨的戰士,早已不是了。”
亞爾看著羅朗,他最能看到人心裏細微的東西,他說的不都是自己正在想的啊。又看著城門上的那些女人,突然帶著哭腔道:“羅朗先生……”
羅朗總算安心的鬆開了手,到了這裏,所有的都是大家共同的宿命了,任何人都不再是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