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站著的所有人全都石化了,這個玄異怎麼……真是太胡來了,那一腳踹下去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亞爾急忙奔到懸崖邊看著,尋找澤斯的蹤跡,胡來,真是太胡來了,雖然說玄異可能真的是大哥母親認的妹妹再認的弟弟……好複雜,但是這麼亂來的人還真是難得一見啊,也不怕大哥一頭栽下去弄出個三長兩短,他氣得對著玄異嚷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亂來,會出人命的!”
沒想卻看到了玄異陰森的一瞥,直入人心底的強大窒息感壓得他有點驚慌,他頓時嚇了一跳,口中不自知的道:“呀——對不起,我不是在說你。”然後趕緊轉移視線看向湖麵。
澤斯急忙伸手抹掉臉上的水,這些蛇要幹什麼都還沒弄明白,看它們的樣子似乎不是要跟自己進行生死搏鬥,實在不行就用氣泡弄死它們就行了。
不想玄異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不能用術,仍然是赤手空拳,你總有一天可能在極惡劣的環境下戰鬥,用術雖然殺傷力很強,但是不管多快的力量釋放都需要時間,在那短暫時間裏也許生死就無情的決定了,你的敵人可不會對你心慈手軟,還傻傻的等著你釋放你的術?”
澤斯沉默著,這時候才發現玄異想的確實很周到,而且他是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身後的?看他悠然自得的站在巨蟒之上看著,就知道他的實力已經非常驚人了,要是真心與自己為敵,要殺死應該是很容易的事,然而在那被關起來的二十餘年裏,卻訓練了自己惡劣環境下極強的適應力與忍耐力,原來是這樣的啊,總是在人前扮演著壞的一麵,由此徹底襯托了自己好人的形象,感覺到了危險就跑出來搶一下風頭,看似是挑釁,實際上轉移掉了聖蘭森一部分的注意力,使自己不會一直都被聖蘭森盯著而成活靶子,有些東西一旦想明白了一件,就似乎找到了線頭一樣全都明白了。是嗎,全都是這樣?狂徒的事件也是,第一時間裏參加了進去,轉移了一部分注意力。最後還說什麼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是啊,要是他一直都是一心在幫自己的,那有什麼理由對他下手,沒有了,沒有!而且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弱點,真正明白自己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遇到的話千萬不要放棄,雖然還是接受不了‘小叔’這一說,但是先試著讓他指點自己看看吧,絕沒有壞處。直到這時才終於肯承認一句:“你說的沒錯。”
玄異:“讓你這種人鬆個口真不容易,那就開始吧。”
玄異話剛說完,那些蛇就立刻開始動作。
澤斯都還沒個反應,就被一大團蛇卷住了腳和腰部直往水底拉去,他掙紮幾下,不料這蛇一起上的話力道還是很強的,而且在水裏有些使不上勁,還是被蛇拖到了水底,他一陣撲騰回到水麵,剛吸了一口氣又被扯了下去,然後又撲騰上來,就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撲騰,力氣也一點點在流失著。
玄異看澤斯的注意力確實很容易被周圍的事物分散,他的思想又多又雜,必須簡化,簡化到在對陣時隻看著眼前的對手,沒有心思再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轉移視線,戰鬥中有雜念是很可怕的,極有可能決定他生死的就是那些雜念了,現在看來他最大的敵人始終都是他自己,尤其是他的思想,那是他的長處也是他的短處,他不懂得什麼時候該收斂一下那些淩亂的思緒,如今要速成也隻有集中精力消掉他的雜念,這樣子他的力量也會提高很多。
澤斯在水裏撲騰半天之後體力就消耗了大半,有一種要被嗆死了的感覺。這訓練跟以前那老人的比起來要折磨得多,說起來那種塵封幾百年的老人怎麼可能找得到自己的問題所在,還是在森林裏行走多年的人眼光比較毒一些,不如就交給玄異好了,真是莫名其妙的,怎麼會突然覺得玄異可以信任,昨天還是死對頭來著,今天一看到那頸鏈就陣亡了,心裏的防線立刻被打得個稀巴爛,母親遺物的攻擊力還真是強。身上的蛇越卷越多,他顧不得去想其他的事情了,隻是看著這些蛇,然後用盡全力掙紮到水麵去深吸一口氣。
玄異站在三十尺開外的地方從上往下看著,臉上那股子邪氣收斂了不少,而有了幾分認真,看來他內心裏也不是真正陰邪的人,隻是為了行走森林,練出了一身奇怪的氣質,這個以力量為真理的世界,什麼樣的怪人磨練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