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曦終於抬頭看了誇特一眼,史官是見過大世麵的,但是這人實在是冷靜得過頭了,也就是這份處理事情的冷靜讓她很是羨慕,有些時候她會慌神,但是臉上沒表現出來。誇特卻能這麼從容,這才叫強大啊,別看是一個隻會寫寫的史官,但也就是因為隻會寫,所以腦子必須變得強大起來吧,一般時候難以發現,隻覺得他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但是到了關鍵時候這樣的人往往能發揮出常人想象不到的力量,讓人瞬間刮目相看。她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誇特:“但是怕就怕還有一件事情,要真是狂徒所為,那麼他們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在搜查外麵時候他們躲在軍營裏,那在搜查軍營的時候他們就躲出來,這樣反反複複更是麻煩。”
聖蘭森心煩了,怎麼那麼多事啊,藏來藏去的也確實有可能,他們肯定將城內摸得爛熟了,這麼弄來弄去在他們看來不過是玩耍而已,可惡了這群人,找出來該怎麼整死他們,真是氣啊!
誇特心裏一笑,這個狂徒究竟是些什麼人啊,怎麼每次拿出來說都這麼好用,自己可不要引火上身,把真的狂徒給引出來那才不妙,現在就先這樣吧,什麼壓得住聖蘭森就說什麼,要識時務。
梅曦看聖蘭森吃得這麼慢,好不容易一小盤血糕才吃完,她急忙收了盤子道:“我下去換點點心來。”說罷急忙拿著盤子走開。
誇特斜眼一看不妙了,盤子上開始冒起了縷縷灰煙,此刻聖蘭森正在想問題不注意這邊,那好啊,還來得及,他上前一步道:“我想,啊……”說著故意扭了一下腳,斜著就倒向梅曦。
梅曦嚇了一跳,就那麼站著。
誇特在倒下去之時,手指往盤子內側一勾再用力一彈,盤子從梅曦手裏脫出,遠遠地飛了出去。
在落下露台消失在眾人視野之時,整個盤子都開始剝落,然後一下子化為了一團灰煙。
梅曦頓時醒悟,他還在幫自己,剛才那個樣子,肯定走不出露台盤子整個就化為煙霧了,那樣會引起懷疑的,他這一個扭腳是為了彈飛自己手裏的盤子。
誇特摔在地上,叫道:“腳抽筋了,誰能扶我一下?”
梅曦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然後她的心裏一驚,不,動作是假的,但是很不幸,他真的扭傷了,現在是兩邊嘴角淤青,外加一處腳傷,遇上自己他還真是倒黴,從說要幫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開始倒黴了。
誇特站立不穩,沒想心急了一點還真的給扭了啊,無奈了。
聖蘭森揮手道:“誇特大人還有要說的話嗎?”
誇特:“其實也沒有了,剛才就是想說似乎腳要抽筋了,請陛下給我個凳子坐坐,不想真是快啊。”
聖蘭森支著下巴,眼裏泛著冷光:“那你下去吧。”
誇特點頭:“好的,陛下。”
梅曦趁機道:“我送大人出去。”
誇特其實不想,但也沒有辦法,隻得由著梅曦架著自己走出了露台。走廊裏,他忍不住道:“你不會來真的吧,梅曦小姐?”
梅曦:“史官大人說什麼,我不明白。”
誇特想想覺得不妥了,跟一個女子說那些跟戲弄她有什麼區別,自己也不是登徒子啊,想把事情撇個幹淨的話在她看來不就是個不正經的人了,不,自己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是,但是現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啊,不懂得應付女人啊,實話說別說她沒接觸過男人,自己也沒接觸過女人,這……真是要命。
梅曦:“總之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先替你看看腳傷,呃,還有嘴角的傷。”
誇特:“那多謝梅曦小姐了。”
露台上,聖蘭森一拍桌子吼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快點傳令下去,要將這座城池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全都翻個遍,絕對不能給這些人半點藏身之地,以為我的城池好藏是嗎?給我找,日夜不息的找,找不到他們就拿各個軍營的軍官先開刀,還站著幹什麼,快點下去傳令,一群吃白食廢物!”
士兵心裏真是被罵得不愉快了,但是不敢怠慢,一群人急匆匆下了露台。
誇特停住了腳步,抓著窗框看著下麵那些士兵,誤導奏效了,然而並不能經常用,心裏暫且鬆了一下,這一關算是過了,那接下來呢?聖蘭森喜怒無常,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有了奇怪的想法,到時候不管怎樣也一定要穩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