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特不忘補了一句:“興亡史官所寫的東西是絕對毀不掉的,雖然現在記錄的人隻有我一個,但是在史官的體係中,還存在無數的撰寫史官,將興亡史官寫的東西進行傳抄保存,然而沒人知道這座森林裏撰寫史官究竟有多少人,存在於哪一個角落,所以興亡史官所寫的東西是不會被遺失的。”
澤斯不由一笑,這個史官看上去很是儒雅,但是能在森林裏行走見過的人與事絕對是最多的,不顯山不露水的都是狠角色,聽他今天說的這番話無疑是讓聖蘭森騎虎難下,留一個史官在身邊,多少是會寫到很多不光彩的事情的。
果然,聖蘭森覺得這問題頭疼了,他看了一眼澤斯道:“澤斯大人有什麼想法?”
澤斯心裏冷笑,沒有主見也該有個限度,事到如今也無所謂了,他點頭道:“興亡史官見證的是政權的興衰,如今加納斯在森林裏如日中天,照這樣看他是來見證政權的強大的。來者是客,史官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的,陛下就讓他在這裏住下,好吃好喝款待,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陛下英明神武,怎麼可能會有問題,拒絕反而顯得心虛了,你說對不對?”
聖蘭森看了看鈕因·誇特,思忖再三才點頭道:“那好,你就留下一段時間,別讓我看見你到處亂晃,惹了我生氣不管你是誰都要你不得好死。”
誇特:“我明白。”
聖蘭森一揮手:“約瑟安,找人安排一下他的住處,就近安排,我親自看著他!”
約瑟安點頭帶著士兵離開了。
聖蘭森手指敲著椅子扶手道:“遮遮掩掩,我反倒覺得你不是個好東西。”
誇特拉下鬥篷上的帽子道:“失禮了。”他一頭深紫色的頭發呈現在了聖蘭森和澤斯眼前,紫色的眼眸也同樣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整個人溫文爾雅,卻也不失一股剛強之氣,讓人看了都會敬他幾分。
澤斯注意到了他的發色眸色,紫色,這並不多見,然而關於這人飛羽並沒有提供更多的資料,他在當上興亡史官之前究竟來自哪裏?
誇特注意到了澤斯異樣的神情,卻也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站著。
澤斯看著鬥篷上獨特的花紋,這樣的花紋應該有蹤跡可循,服裝製式往往可以查出一個人的出身甚至是現在的地位,他默默地記下了對方鬥篷上的紋路。
回到木宅子,他立刻找來紙筆將那紋路畫了下來,然後拿到一邊仔細看著。要說紫色絕對會想到紫色娜努國,他看了一陣終於道:“竟然沒發現,雖然繡得複雜了很多,但是這花紋明明就是紫羅蘭啊。紫羅蘭?看來還是要找一下騎士首領了。”
幽暗的樹林子裏,澤斯將那張畫紙遞給聖黑翼騎士首領,洛威則在一邊把風。
騎士首領拿過去隻看了一眼就道:“紫羅蘭。”
澤斯:“據我所知,紫羅蘭是娜努王國國花。”
騎士首領:“對於我的事你知道得很清楚了?”
澤斯搖頭:“我查到了一些什麼你也是清楚的,也正是因為不了解才來問你,今天城裏來了一個人你知道嗎?”
騎士首領:“什麼時候的事?”
澤斯:“好吧,就算你不知道,因為他是剛才進來的,一身的紫色,還有紫色的頭發和眼眸,外麵鬥篷上的花紋繡的正是這——紫羅蘭。”
騎士首領沉默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將畫紙遞回給澤斯,也沒說半句話。
澤斯:“看來大人想到什麼了。”
騎士首領:“他來這裏做什麼?”
澤斯:“興亡史官,記錄這座森林中的大事件,知道二次采血之後就來到這裏了,嗅覺不是一般的靈敏。”
騎士首領:“會有興亡史官來這裏也是遲早的事情。”
澤斯:“史官記錄一個政權的興衰,真不知道他來到這裏會記錄到興還是衰啊。”
騎士首領一哼:“關於這個你的心裏其實很清楚了,隻要你不要放棄現在的想法,你說他會記錄到興還是衰呢?”
澤斯問道:“首領大人不認識這個人嗎?我覺得你們極可能來自同一國度,還是去見見他為好。”
騎士首領一轉身道:“我會考慮。”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洛威也不說什麼,也跟著走了。
澤斯卻看著畫紙笑道:“越是沉默越是有鬼,看來感到什麼危機來了是嗎?想要隱藏的也總有藏不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