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裏語出驚人:“那麼,也許就是死祭抑或活祭。”
艾莉斯驚訝:“這世上真有那樣的事情?那這些人究竟屬於哪一種……”
法裏:“古傳中有說,南方之地多妖異之族,常以下等族人為祭,祭祀祝禱之後,被神明所選中的唯一一人將被人活活撕碎食其血肉,剩下的眾人視為被神明拋棄之人,被施以各種殘酷死刑。”
艾莉斯內心顫抖,撫摸著冰麵喃喃道:“神明嗎?哪裏有?我就是我自己的神明。”
法裏:“那都是古籍傳說,不必相信,再說妖族似乎都已經不存在了吧。”
艾莉斯看著冰中那人的臉,都看不出他是出自哪一種族的,她扭頭不去看,一步步向前走著,那樣的陰影一個個出現,她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哀怨。長長的通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身邊一個一個陰影往後退去,她的內心卻愈加悲傷起來,最終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撫摸著冰麵低聲自語:“如果有一天我的命可以救很多人,就是讓我死在這樣的地方也願意了……”
法裏將那話全都聽得真切,艾莉斯心中無限的憂傷他能懂,用言語去安慰也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因為他明白言語再多都是沒用的,沒辦法解開她心中的結。他一笑,極其細微的一笑:“那是胡說的。”
艾莉斯聽後搖頭笑道:“是啊,走吧。”
一陣細微聲音從遙遠的地方轉來,似乎有人在用長長的指甲抓著冰麵,讓人聽著似乎是抓在了自己心上一樣,讓心裏發癢身體發麻的‘嘰嘰咗咗’的聲音。
艾莉斯停下來尋著聲音的源頭,那聲音非常遠,猶如隔著冰層來自另一個世界,然而又是那樣的清晰,似乎就來自自己的心上。
法裏聽了那聲音突然一愣,然後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撒腿就跑。
艾莉斯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了,隻好緊緊追在後麵道:“怎麼回事,不要亂跑,你看不見路啊。”
法裏張嘴隻吐了兩個字:“有人!”
艾莉斯看法裏遇到情況在這黑暗裏身手也一點都沒受限製,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跟著他快速往前奔去,那抓冰壁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讓人聽著骨頭都有些發癢,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做這樣的事,她猛地一看旁邊那一個個的暗影,心想莫非這些人受了驚擾活過來了不成!
一直跑到了長通道的盡頭,法裏一轉身鑽進了右邊冰壁懸在半空的一個洞裏。艾莉斯也急忙跟著鑽了進去。
一開始洞內很低窄,兩人隻能弓著腰進去,後來慢慢的寬敞起來,可以直立行走,那種令人骨頭發麻的抓冰壁的聲音也漸漸近了。
艾莉斯看見,兩邊還是有一塊塊的黑影,不知道這裏麵究竟封存了多少人。
走了一陣,狹長的通道開始轉彎,一個光點出現在了兩人視野之中。
法裏伸手遮了一下眼睛,然後繼續前行,一點點瑩瑩的白光出現眼前,然後還有一些淡綠色光點出現,而這些光點中央坐著一個女子,這些光都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片大大的空地裏,那女子跪坐在高高的冰壁之前,那冰壁上也有一片陰影,裏麵也封了人。
艾莉斯兩人細看了一下,覺得那光點並不是從體內散發的,而是那女子竟像灰燼一樣一點點剝落,她的身體也慢慢有了缺損。她喃喃道:“怎麼回事?”
光點四處飄散,冰壁折射著那一點點瑩瑩的光線,使整片空地顯得光亮十足。
那女子無力的坐在哪裏,然後時不時伸手抓幾下眼前的冰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竟真的來自這裏,她在這裏做什麼?
法裏看著那背影,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幾步衝了上去。
那女子竟發話了:“站在那裏!不要過來!”
艾莉斯一聽這聲音很是熟悉啊,不免驚訝萬分,她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裏來了,她不管那些幾步跨上去一看,這一看頓時驚得伸手掩住了嘴。眼前的這女子的臉上竟然破了一個黑色的洞出來,從左邊臉頰一直延伸到右邊臉頰,中間的鼻子都不見了,黑漆漆的一個大裂口子,而且竟也看不到裏麵有什麼,也沒有血液從口子裏流出來,再看她身上,竟然也有這樣的幾個大裂口,看不見髒器看不見紅色的肉與白色的骨頭,裏麵就是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