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聞聲從人群之後走了進來,她的身後也跟著二十來人,這女人的長相果然和木族人很不一樣,金棕色的卷發紮在腦袋後,深棕色的眼眸裏有一股女子少有的剛強之氣,看來被放逐之後日子真的不好過啊,淺銅色的皮膚覆蓋著毫無表情的臉,手臂上有一個個白色的圓形斑點,臉上倒是沒有。脖子上掛著一大串野獸牙做成的項鏈,走動起來一陣咚咚作響,身上穿的野獸皮製成的衣服為她平添了幾分野性,她的腰間掛著一隻箭筒,裏麵裝的箭果真和其他人的完全不同,那箭是純黑色的,每支長約三尺,每根有拇指那麼粗,她手上握著一張青黑色大弓,那弓也比其他人的足足大出兩倍多。女人長得挺高,手長腳長手掌也很大,這樣的人還真是適合這樣的武器。
澤斯:“你就是弗裏斯特隊長?”
女人圍著澤斯轉了幾圈後才說話:“是你。”
澤斯:“你認識我?”
女人:“你變強了,當初讓你跑了真是可惜,你是從那座城池裏出來的,你叫什麼?”
澤斯知道此刻不能一問就答,鹿族對加納斯有著深深的仇恨,而自己又是加納斯謀臣,直說的話恐怕討不到好,於是道:“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女人直言道:“你不是就要見我嗎?我就是凱特·弗裏斯特。”
澤斯一笑:“你倒是爽快。”
女人看著溪水邊的淩波·柔斯道:“流水族人也在,莫非你也是,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還是知道法師一族長成什麼樣的,加納斯的城池裏長著這副模樣的人也隻有一個——謀臣澤斯閣下。”
此話一出其他人一下子更加警惕起來。
澤斯放下手道:“我是澤斯。”
壯漢們聽見對方肯定自己的身份全都被嚇了一跳,拉弓拉得更加彎了,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憤怒與仇視。
弗裏斯特倒是一臉淡然:“你來這裏究竟要做什麼?”
澤斯直言:“我想讓弗裏斯特小姐與我合作。”
弗裏斯特聽後一愣,然後大笑出聲:“你說什麼?”
壯漢們也是跟著一陣哄笑,笑裏帶著輕蔑。
弗裏斯特冷臉道:“我不找你算賬你就該高興了,居然還說出這樣的話,讓我跟你合作,合作幹什麼?讓我與血族為伍?怎麼可能!”
澤斯不慌不忙道:“不是讓你為加納斯王做事,而是加入我的組織,與我,與澤斯這個人合作。”
弗裏斯特冷笑:“是嗎,那你準備做什麼?”
澤斯:“這就是我這次前來找你的原因。”
弗裏斯特:“為什麼第一個要找我,覺得我很好說話嗎?”
澤斯順勢道:“說的是,我聽說弗裏斯特小姐通情達理、能分清是非黑白,所以我第一個就想到要來找你。”
弗裏斯特:“果然很會說話,我要是不聽你要說什麼不就變成蠻橫不講理的人了,你真會說話。”
澤斯:“澤斯能活到現在就靠這張嘴巴了,當然要讓自己懂得怎麼說話。”
弗裏斯特一揮手,壯漢們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往後退了一步,她冷冷道:“你知道加納斯害我們鹿族有多慘嗎?當年我收到情報說他要來攻打我們,當我讓人傳情報到王那裏的時候你們已經出兵了,我們是絕對逃不了的,要不是那場大雪我們鹿族恐怕已經滅亡了,在逃亡途中老弱病殘的死了一路,現在剩下的也就那麼幾百人了,你們真狠啊,究竟要將這座森林裏其他種族的人逼到什麼程度才肯滿足呢?”
澤斯不說話,他做的錯事太多太多,不能完全推到聖蘭森·加納斯身上然後說自己一點罪孽都沒有,一直以來為了生存都不擇手段,如今走上這條路也不會有任何不一樣,他輕輕笑了,內心的苦澀不想讓人知道,“足夠了吧,相信弗裏斯特小姐也已經忍夠了吧。”
弗裏斯特還是抱著一份警惕的,畢竟麵對的是最近幾百年來扶持加納斯王的聰明之人,冷冷道:“你在說什麼?”
澤斯:“弗裏斯特小姐,有些事相信你也知道,要說亡國誰比得上我慘,當年高山法師一族就隻剩下我還有一個女孩,一個種族,隻活了兩個人,要說心裏有恨,我才是那個最該仇恨加納斯的人!”
弗裏斯特一下子被澤斯的言語震懾住了,這個男人明明是加納斯家的謀臣,現在卻在說著這些話,是不是瘋了?她可不會輕易相信與加納斯有關係的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