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刮過,他在一個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暗藍色的天幕沉重的垂著,太陽的光亮刺不透樹林的黑暗啊!這森林有著沉重的曆史,同樣也將有著沉重的前途?迷途太多,會有幾人選對?!
他淡淡一笑,繼續向著前方快速行進,現在能想的根本就不是會不會走錯,而是,隻要往前走,總有一天會找到出口;總有一天,可以再次看見你的笑容,得到你的擁抱——
前方,一個金黃色的身影引起了澤斯的注意,那人站在了他前進的必經之路上,眼裏閃著晝夜相交時天空孤月般的光彩。
澤斯慢慢停下了腳步,“原來是玄異大人。”
玄異轉身相對,邪相畢現,“澤斯大人最近真是活躍啊。”
澤斯冷笑一聲:“玄異大人更甚於我吧,我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裏,現在在這裏阻我又是為了什麼?”
玄異:“關於我,你的心裏應該有很多疑問。”
澤斯:“玄異大人在森林行走很多年了吧,腦袋也比我靈活,有些話還真不用我多說。”
玄異卻搖頭道:“我並不比你聰明,隻是我的膽子比你大而已。”
澤斯終於問出了心中所疑惑的:“實話說我到現在都弄不清你是正還是邪,一麵幫著聖蘭森,卻又在暗地裏搞破壞,你到這座城池來究竟為了什麼?”
玄異:“一麵幫助一麵破壞,你敢說你自己不是這樣的人!至於為了什麼,有興趣我們倒是可以好好談談。”
澤斯:“我從一開始想要拉攏的人不是你。”
玄異陰笑:“你弄錯了,我隻不過想知道你想搞什麼鬼而已。”
澤斯:“你究竟是個什麼人?”
玄異嘴角一勾:“我?——一個亡命之徒而已。我出現的地方都會充滿血腥與殺戮,直到所有一切都化為灰燼。”
澤斯最近幾年憑著飛羽收集的信息對森林的時局還是有些了解的,然而很多卻還是不知道。玄異說的話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澤斯聽了之後也沒有顯得吃驚,玄異這樣的人也確實隻有這個身份配得上他了,但是這個‘亡命徒’會不會另有深意?
澤斯點頭:“這一下關於你的某些疑問都可以解答了。”
玄異:“參與屠殺的第三個人相信你也有些想法的吧。”
澤斯:“來無影去無蹤這種事在這座城池裏本來就沒幾個人做得到,而將這種本事發揮到了極致的人也隻有一個。”
玄異:“看來我們想的是同一個人,這裏隱藏了自己的人還真是多呢,我們都為了不同的目的,卻做著同樣的行為,以後我得好好堤防你們才是啊。”
澤斯:“我竟忽然有種三強聚首的感覺。”
玄異輕輕一笑,完全弄不清那笑裏有什麼內容,他轉身快速離去了。
澤斯也繼續向前奔去。
一根比蛛絲還細的光亮閃過,樹林裏歸於平寂。
黑暗,如影隨形的黑暗,在這森林裏已經不知行進多少時日,如此粘稠的黑暗就算是再強大的人都會受不了……
一股黑血飛散開來,艾莉斯從樹枝上摔了下來,半個身體都嵌進了厚厚的腐壞枯枝敗葉裏。
彼特跑上前去一看,急忙嚷嚷:“不好了,這個笨蛋怕是已經到極限了。”
渥菲雅扶著艾莉斯肩膀將她拉了起來道:“振作一點啊,艾莉斯!這麼多天了我們別說找到醫者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法裏感覺到陣陣無力,人一旦被扔到一個毫不熟悉的環境裏,真的是所有一切都要從頭學起,他鄭重道:“不會丟下她。”
米歐從最後趕上來道:“最近她的狀況真是越來越差了,我們要不要考慮分開行動去找醫者?”
彼特:“說的是啊,多一條路的話找到治病的人的幾率也大一些。”
法裏顯然不同意:“風險更大了。”
渥菲雅:“我們幾人沒人懂這座樹林吧,雖說艾莉斯也不是很懂,但至少比我們要更能快速的感知到危險,貿然行事風險真的很大。”
彼特不滿了:“喂,小妞,你是不管法裏說什麼你都會讚同是不是?真是盲目啊。”
米歐急忙攔下道:“好了彼特,心急也要注意點語氣。”
法裏上前背起艾莉斯道:“繼續走吧,這樣總比呆在原地瞎議論的好。”說罷率先往前走去。
渥菲雅緊握著劍跟在後麵。
夜幕降臨,熠熠星光卻絲毫照不到那黑暗的樹林之中。
艾莉斯身體微微一顫,猛然睜開了她那雙泛著懾人心魂之光芒的紅色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