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四月,園中桃花含苞欲放,又是一年春來早,亭台樓謝於清晨的霧藹中悄然佇立,料峭的春風帶著一絲微涼掠過清冷的湖水,惹起一片春波,院外的柳樹已是綠----著點,這老顧可不是什麼正常人,癡的很,你還是回家抱你那三個俏老婆吧,也不比那蝶兒差哦。”不知為何,這謝安見了小佛就變的貧嘴起來,本來有點鬱悶的心情,一見他竟然好了不少,你說怪不怪。
“老家夥,你少拿我那三個老婆說事,上次在蘭亭,你想陷害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謝安一聽,心內那個冤呐,不由氣道:“你小子胡說八道,我陷害你,那流斛每次到你那兒都拐彎,我看是你使詐才是,你怎麼倒怨起老夫來。”
“行了,看你急的那樣,算了,我也不與你計較了,我是想說,你害的我沒喝夠酒,你倒嫌它拐彎,真服了你了。”
謝安一聽,白眼急翻,這小子嘴可真貧,翻來複去的都是他的理。
正聊著,顧凱之穿戴整齊跑了過來,見兩人正打嘴帳,不由急道:“郭公子且住,快來拜見……”
謝安一擺手,接口道:“顧老頭,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小子,連我這個謝大師爺都敢頂嘴,嗯~”
顧愷之一聽,知道他是不想小佛知道他的身份,需知,此時的謝安已不是當年那個教書匠了,這顧愷之雖然癡,卻還不敢得罪這位往日的知交好友,立即改口道:“對,謝師爺,這小子是我前幾日從湖邊撿到的,雖然不羈,卻頗為有趣,卻不知顧、顧師爺怎認識他的。”
“這小子可不簡單,那日我們在蘭亭便認識了,是挺有趣的。”謝安說道。
這時顧凱之也想起來了,小佛去過蘭亭會,當然認識謝安,不由大為放心:“既然是老相識,我也不用介紹了,走,喝酒去。”
謝安一拉小佛,眨眼道:“小子,上次酒沒喝足是吧,這回,讓你喝個飽。”
小佛莞爾,誰怕誰。
酒桌之上,一盤雞蛋炒尖椒,一盤鹵牛肉,外加七八個小炒菜,量雖不多,貴在精致可口,再加上那一壇窖藏女兒紅,三人一待坐定,這比酒大賽便正式開賽。
謝安自恃酒量嫌酒杯太小:“老顧呀,這小子酒量不小,上次蘭亭集會他竟然說沒喝夠,這次,你老兄就破費點,把家裏的烈酒拿出些來,我倒要試試這小子有幾斤幾兩。”
“既然謝兄說了,老李,去把咱窖裏的那兩壇好酒拿來,今個大家喝個盡興。”
謝安見老李拿酒去了,得意地看著小佛:“小子,今天咱也不行什麼酒令了,就拚酒,要是你小子能拚過老夫,老夫倒著走。”
小佛不以為然:“倒著走,那你是真喝多了,這酒還沒上,你怎竟說此糊塗話,要是拚酒,就得有點彩頭,不然,誰沒事跟你拚呀!”
“嗯?彩頭,這可不好辦了,我這出門也沒怎麼準備,老顧,你有什麼好東西沒有,拿來當彩頭,等下我再還你。”
顧愷之一聽,又想訛我,不由露出為難的臉色:“這個,不是我老顧吝嗇,我一窮畫畫的,哪有什麼彩頭,還是謝兄自己想想辦法吧。”
這老謝一聽,不由對顧愷之另眼相看,不知什麼時候這老小子竟然學會推磨了,不由眼珠一轉,壞心眼動了動:“老顧呀,這樣吧,我看這小子對你閨女有那麼意思,不如就用你閨女做個彩頭,要是他贏了,你就把你閨女許給他吧,你放心,我虧待不了你,這小子不是一般人,雖然心眼挺多,不過,還算是個好人,而且有我老謝在,你閨女也吃不了虧,你明白的。”
顧愷之一聽,不樂意了,這算哪門子事,你倆拚酒,拿俺閨女當彩頭,雖說你是一朝宰相,可也不能拿人家閨女的終身大事當賭注吧,不由搖頭道:“不行,堅決不行,你們拚你們的酒,俺閨女可不能當彩頭,打死也不行。”
這老謝一聽,急了,好你個顧瘋子,老子一朝宰相開口,你還敢不同意:“顧老頭,咱以前可說過,你閨女的婚事老夫包了,你可記得?”
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那次也是喝高了,就這麼隨口一說,當時,還讓謝安訛走一幅畫,這會兒,倒成了他的理了,這老顧那叫一個嘴拙哦。
看他一時不言語,謝安一拍桌子:“就這麼定了,小子,你可得拚了命的喝,老子活這麼大年紀,可還沒喝醉過,你小子要想娶顧家閨女,可得往死裏喝才行。”
話不多說,酒上來了,三個人各懷目的,謝安就不必說了,擺明是要整整小佛,老顧吃了個悶虧,心裏不暢快,恨不能灌死這倆人,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那小佛倒是悠閑的很,不時拱手敬個禮,不落人後地往脖子裏灌著酒。
倒是顧蝶衣,聽老李通風報信趕了過來,在窗外聽到幾人的話後心裏正在不是滋味,說惱吧,心裏還有那麼點甜滋滋的,說高興吧,這終身大事就戴到這幾個酒鬼的手裏,也是不甘,恨恨地站在窗外,倒要看看這幾個人到底拚出個什麼結果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