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想到自己這個兒子曆來是個色膽包天了,陳夫人一把揪住王彰的衣領,惡狠狠道,“你這點齷齪心思敢露出去一星半點兒,小心我叫你爹打你板子!”
“我什麼時候說要納縣主為妾了?娘您真是,”王彰覺得承恩伯夫人才是瘋了呢,“我是誰?連個爵位都撈不著的伯府大爺,便是人家縣主和離回來,也不能夠給我做妾啊?!你當我是傻子麼?”
“那你是什麼意思?”陳夫人被兒子弄糊塗了,不過見他對李靜宜沒有非分之想,算放心了些。
一向聰明的母親今天是怎麼了?王彰不滿的瞪了陳夫人一眼,“我不納可以娶啊,娘您想,我要是娶個瑞和縣主,做了儀賓,咱們承恩伯府的招牌最少還能傳三代,還有安國侯府,可是隻有縣主一個女兒……”
娶李靜宜的好處不用王彰告訴自己,陳夫人暗歎小兒子年紀跟李靜宜差了些,“這些跟咱們有什麼關係?申氏還好端端的呢,便是瑞和縣主再嫁,也沒你什麼事!”
王彰冷笑一聲,“申氏不是身體不好麼?這未必能挨得過這個冬天……”
“彰兒,你,”陳夫人被兒子的話給嚇的一愣,兒媳申氏嫁過來有十年了,已經為伯府添了一個嫡孫一個孫女,至於說她身體不好,陳夫人是清楚的,還不是自己這個兒子跟他爹一個德性,但凡是個母的,髒的臭的都往自己房裏拉,申氏再想的多些,能不跟著生氣麼,但生氣歸生氣,頂多是些小病小災的,熬不過冬天是怎麼說?
陳夫人沒有往下說,但王彰知道母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隻是這件事必須還得陳夫人親自出手才成,他起身坐在陳夫人身邊,“娘也知道咱們伯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當初娘也是想幫兒子尋上一門對兒子,對伯府有助益的親事,可是但凡咱們看得上的人家,不是說女兒年紀小,就說已經定了親了,最後娘選了申氏,兒子心裏雖不情願,但也知道娘您是盡力了,可這些年她做了什麼?除了會拈酸呷醋跟兒子生氣之外,還有什麼?”
陳夫人下意識的點點頭,申家還不如他們承恩伯府呢,當初她選中申氏,一是知道申氏嫁妝豐厚,二是性子軟懦好駕馭,誰想到娶回來之後,兒子十分不喜歡,“你的話沒錯,但是她畢竟給咱們王家添了嫡孫,”
“兒子可是聽說瑞和縣主被榮家灌了墮胎藥之後,又跳了江,這身子隻怕損毀的差不多了,以後再多的富貴,不還都是咱們祈哥兒的?”王彰笑眯眯道,“娘還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那也不成,你看看你院子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瑞和縣主有多妒忌你還沒聽說?她怎麼可能看上你?”陳夫人又想到一層。
“不過是些女人,打發了就是,還有那些庶子庶女,娘找個地方關起來,不許他們出來就是了,”王彰不以為然道,“妒忌就妒忌吧,左右這些年兒子也被這些女人折騰的累了,便是以後隻對著縣主一人,兒子也是甘願的,”
何況今天一見瑞和縣主,發現也是個美人兒,“娘您再想想,她是和離歸家的婦人,我呢,明年就會成為鰥夫,這門親事有什麼不般配的?”
還真是這個理兒,若是瑞和縣主是個沒嫁的黃花大閨女,那他們承恩伯府是不敢肖想的,可是李靜宜和離歸家,已然是壞了名聲了,能嫁給自己兒子,也是她運氣好,想想錦陽長公主府的富貴,陳夫人心動了,“隻是申氏她,她也沒有對不起咱們的地方……”
在王彰眼裏,不能給自己富貴,那便是最大的罪過,“她是沒有對不起咱們的地方,可是瑞和縣主卻可以叫祈哥兒做承恩伯世子,說不定還能做安國侯世子呢!”
“瞧你,又渾說了,我可是聽說安國侯是準備在堂兄家裏挑一個孫子過繼呢,哪裏會將爵位傳給咱們姓王的孩子!”陳夫人撇撇嘴,“不過麼,安國侯的爵位咱們不爭,安國侯府的家產可不能落到旁人手裏,將來怎麼著也得分給你們一半兒才成!”
看來母親是同意了,王彰得意的一笑,抖了抖身上的錦袍,“以前你們去長公主府,兒子太忙沒有相送,以後這事兒就交給兒子了,對了,姑母那邊隻怕這兩天也會往長公主府去,兒子到時候也跟著過去。”
“長公主府沒有男人,你過去做什麼?”安國侯不在長公主府,王彰去了,也沒有人出來招待他,陳夫人覺得他是操之過急了,“我跟你說,據我看瑞和縣主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想嫁人的事兒的,你不要太熱絡了叫人生出疑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