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跟著母親和大姐學得全掛子持家理事的本事,在修武侯府卻一點都用不上,周嫣不由歎了口氣,“現在呢,每次去這些地方,好了,倒是不叫我寫詩作畫了,改叫我品評了,娘娘說說,我這個不更為難我不是?”
“確實是,以前參加個詩會,你還可以找個槍手代作,現在好了,說哪個好也成,可叫你說為什麼好,那就糟了,”想想周嫣給人評詩,李靜宜撐不住先笑了。
“可不是嘛,”周嫣攤手,一臉無辜的看著雲皇後跟李靜宜,“我說原隻當你們是請我吃飯來了,沒想到這開席前還有一個下馬威,我可是再不也會來了!”
雲皇後也被周嫣委屈的樣子逗笑了,她想了想,道,“這次的事說起來也怨我了,平白給你找了許多事做,”
她招手叫過青柳,將一對碧玉釧賞給周嫣,“你膚色白淨,本宮看到這對玉釧,就覺得你戴了一準兒好看!”
便是每年可以見到皇後幾次,但真正得到皇後賞賜的命婦又有幾個?
周嫣強壓心底的激動,忙雙手接過,俯身謝恩,起身之後美滋滋的向李靜宜得意的晃晃腕上的玉釧,生生將李靜宜又給逗笑了,“娘娘賞我的好物件多了去了,我領你去我的重華院看看?”
“嘁,娘娘疼你是因為你是她的外甥女,並不是你自己有多美貌賢淑,”周嫣衝李靜宜揚揚秀眉,又向雲皇後道,“娘娘說臣妾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哈哈,嫣姐兒你這張嘴啊,頭幾次你跟你婆婆過來,跟鋸了嘴兒的葫蘆一樣,本宮就說嘛,這嫣姐兒怎麼成了親當了娘,連性子都變了,嗯,現在這個才是你!”
那是因為跟著婆婆一起出來啊,想到自己家裏那個難纏的婆婆,周嫣苦笑一下,便是母親什麼都教給了她,也沒有辦法對付一個早年守寡,將兒子當做自己眼珠子的婆婆。
李靜宜將周嫣的苦笑看在眼裏,掩口笑道,“嫣姐姐做了娘之後,確實比之前穩重多了,今兒也隻是在娘娘跟前,硬充起沒出閨的千金小姐,是怕娘娘想不起她是沛國公府的姑娘!”
雲皇後也想起來修武侯府那個難纏的老太太了,歎口氣道,“難為你們了,這女子出嫁之後,哪個還能像做女兒時那樣隨心所欲?”
“你婆婆那個人,辛苦一輩子,你就多遷就一下好了,”想到權老夫人的作派,雲皇後也是苦笑,“好在蘇侯並是算十分糊塗。”
周嫣現在唯一能安慰的,也隻是蘇樹言平時對她不錯這一點了,“娘娘想來也聽說了,我家侯爺做了花鳥使的信兒一傳出去,侯府的門檻都快被睬斷了,”
蘇樹言這個花鳥使是皇後給的,為誰做事,周嫣清楚的很,“臣妾冷眼看著,這京城中泰半府邸,都存著向皇上盡忠的心呢!”
哈,雲皇後臉上的嘲諷之色毫不掩飾,“那就叫他們好好表表忠心罷,既然大家都覺得本宮不賢且生性好妒,那不妨這次本宮就好好賢惠一次,也堵堵那些人的嘴!”
“這次小選秀女二十,入宮者六,便是無福入宮服侍皇上,其他的十四人也會因此聲名大漲,臣女覺得許多人家衝著的這個,”便是正位中宮,盡得皇上寵愛又如何,李靜宜覺得雲皇後跟她們一樣,都是可憐人罷了。
自己這外甥女真是越來越貼心會說話了,雲皇後頷首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既是這樣,這次選秀,不如給那些德才兼備的一些機會,”
雲皇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周嫣,“沛國公府是京城的老姓了,這滿大周數得著的人家,你們姐妹就沒有不知道的,這宮中服侍皇上的自然要容貌出色,才藝過人,至於家世什麼的,都是其次,”
雲皇後昳然一笑,“若是這次入選的閨秀中有像你們這樣的,便是不能入宮,本宮也會給她們挑上一門好親事的!”
周嫣有些不太明白雲皇後的意思,但她不會表露在臉上,起身一福道,“臣妾一定將娘娘的意思給修武侯帶到。”
雲皇後點點頭,“蘇卿是個實誠人,有時候未免不懂轉圜,權老夫人,到底不是咱們京城老宅門兒裏的,加上自先朝起,已經幾十年沒有選過秀了,許多事情她也不怎麼懂,所以周夫人還得多操些心。”
“是,臣妾明白,”周嫣用餘光掃了一眼平靜的坐在旁邊的李靜宜,“臣妾一定不負娘娘所望。”
“娘娘,榮家大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