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表表決心,何炬卻伸手將我打住說:“軍令狀什麼的就別來了,你小子說的比唱的好聽,哪次落實到行動上的?我對你的工作能力倒是放心,唯一擔心的就是你這暴脾氣,我的要求不高,你小子別過去給我惹事兒就行,特別是像上次泥頭車隊大集結那樣的大場麵,我可不想再看見!”
“放心!”
……
這頓酒喝下來,我和劉山去新疆的事兒也就算落聽了,根據我和何炬的商量安排,現在新疆帶班的那哥們兒調回成都接管這邊的大件路工地,我和劉山還有小章調過去,反正都是修路工程,沒啥可交接的,我們不日便可出發!
聊妥工作的第二天,我和劉山還有小章便登上了開往新疆烏魯木齊的快速列車,漸漸遠離成都這座城市。
這次離開,我和劉山跟誰也沒有通知,沒有跟李十三和田小維聚著喝一頓大酒,我也沒有再去看看米瑤,至於蘇麥,我更沒有勇氣去麵對她,就連她現在還在不在成都,我都不知道。
成都有我們太多放不下的東西,有太多需要處理的事情,好像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放心的走……索性就什麼都不處理了,該咋的咋的,可這不是灑脫,而是一種感傷的無奈。
最冤枉的就是小章了,他是毫無準備就被我和劉山給拖走的,從上車開始就跟我們抱怨個不停!
“陽哥、山哥,你們倆也太不地道了吧?說走就走,好歹也給我個心理準備啊!”小章哭喪著臉控訴道,“你們可不知道,昨晚我說我今天就要走的時候,我媳婦兒哭得那叫一個慘烈啊,胳膊都給我掐腫了!”
小章說著就要把他被掐腫的胳膊撩起來給我們看,劉山卻一把將他挽起的袖子扯了下去:“你小子得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番哭述,在我和你陽哥看來,你那就是典型的在秀恩愛,我可警告你,千萬別刺激我們,我和你陽哥可都是受傷的人,忍耐點極低的啊!”
小章憋了憋嘴,一臉的委屈:“我這真不是在跟你們秀恩愛,我真是一肚子的苦水啊,我媳婦兒的父母本來說近段時間就會來成都的,我已經答應她請我未來的嶽父嶽母吃頓飯的,現在看來,就隻有放他們鴿子了?”
“那你幹嘛不早說啊,我們推遲幾天走也無所謂的!”我看了看他說。
“走都走了,還說那些幹嘛?”小章突然變臉,賤賤一笑說,“其實我還真挺怕見她父母的,現在剛好逃脫,哈哈……你說我現在啥也沒有,哪兒有底氣見她老爸老媽嘛,還是等我從新疆回來再說吧,陽哥,你可說的新疆的工資要比成都高出一半,這可不準坑我!”
“嗯!”
我點了點頭,沒有興致再和他們倆閑聊下去,於是將頭轉向了窗外,望著廣袤大地上的蒼茫景色,呆呆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劉山和小章還興致盎然的聊著,我沒注意聽他們說什麼,可是我知道,小章去往新疆,是為了暫時逃避她女朋友的父母,追求更高的工資,以便回家過年時,兜裏有錢,也好在他女朋友的父母麵前有點兒底氣!
而劉山呢,他是為了逃離葉紅杉帶給他的傷害,逃離這座令他傷心欲絕的城市,在新疆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與過去漸漸劃清界限。
相比於他們,我去新疆的目的倒顯得複雜多了,首先,米瑤她不想再看見我,至少現在不想,我也不想再去刺激她,讓她平靜平靜也好,一輩子這樣長,對她的補償,也不用急於這一時。
另外,蘇麥現在看我肯定也糟心,我們何必又哀苦相對?她是自由的鳥兒,我早就該還給她那片自由的天空,作為一個隻能在現實中掙紮的人,我又何必去羈絆她呢?
當然,去新疆掙錢,為以後謀求大的發展,這也是此次新疆之行一個繞不開的目的,現在想想,當時我說我要對米瑤負責、要和她結婚的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沒錢,我怎麼對她負責,怎麼跟她結婚?
掙錢,這也是我的負責計劃中極其重要的一步!
列車哐當哐當的前行,不知不覺的就已經暗了天色,最後進入黑夜,劉山和小章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而我卻仍然毫無睡意,心裏,腦子裏,綻放的是一朵雨中的向陽花……
米瑤,願你安好!
蘇麥,願你平安!
向陽,願你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