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外而來的假期,何師和小章他們都還躺在醫院,劉山留在宿舍沒人陪他炸金花,所以這小子每天都在我這蹭吃蹭住,陪我釣了兩天魚,收獲不算豐盛,但好歹修身養性,消磨時光。
第三天的下午,陽光挺不錯,我們吃過午飯正準備出發的時候,劉山卻支支吾吾的推說他今天下午還有些別的事兒,讓我找田小維或李十三陪同,他去不了!
我就納了個悶兒了,他能有什麼正事兒?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劉山終於說出了實情,原來今天早上的時候,他接到了葉紅杉打來的電話,說是她那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今天出發去浙江寧波出差了,得差不多一個禮拜才能回來,她最近有些感冒,讓劉山今天下午去醫院陪她做檢查。
我就說嘛,今天早上劉山接電話的時候還神神秘秘的避開我去了陽台接,原來是葉紅杉的電話!
“葉紅杉她也真夠可以的,她把你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店小二嗎?”我有些生氣的埋怨指責,可見得劉山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於是稍稍放緩了語調,“我的意思是,難道每天24小時沒人陪著她,她就會死嗎?一個普通的感冒也要把你薅上,真是給她慣的!”
劉山默不作聲的把玩著手機,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反駁,甚至連臉上的神情也恢複得平靜無波……可他越是這樣,就越代表他的執著堅定,或許他根本就明白我所說的這一切,甚至心裏也是認可的,隻不過在葉紅杉一個電話的召喚下,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決定趕過去!
我也懶得說了,當一個人犯起賤來的時候,八匹馬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我雖然心中憤憤不平,可平靜下來倒也挺理解劉山的賤的,因為捫心自問,如果米瑤某一天突然打個電話過來讓我立即趕到她的身邊,哪怕我和她已經時過境遷,哪怕她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我仍然也會義無反顧的趕過去!
這是我的賤,執著到喪心病狂,誰的話也不好使!
隻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葉紅杉能夠被劉山的真誠和執著所感動,她心中最柔軟的那塊地方能夠衝破金錢和虛榮所構造成的堅固外殼……願劉山所做的一切能夠不再被冠以“犯賤”的名頭,願劉山所做的一切能夠是理所應當的溫柔,願他們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
我沒有一個人去釣魚的習慣,劉山走後,我又打電話硬把上完夜班正在補覺的李十三給叫了出來,拉他出來陪我釣魚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我想再次問問他有關於何炬工地麻煩的事情,當然,僅僅隻是問問,絕不會使他為難!
前兩天我和劉山釣的魚都還養著沒有吃,我今天的心思壓根兒就沒有在釣魚上,一直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再次問問李十三關於何炬工地的事情,我這還沒有開口呢,倒是先接到了何炬的電話。
“難道是何炬已經把問題解決了嗎?”
我狐疑的接起了電話:“炬哥,有消息了嗎?”
“消息倒是有兩個,可他媽都是壞消息!”何炬的聲音依然很苦逼,“開發商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從事發那天開始算起,一周之內解決問題重新開工,否則就要叫我滾蛋,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可我這邊還是沒有想到任何招兒,所以打電話問問你那邊的情況!”
我也表示毫無進展,隻能徒勞的寬慰著他,何炬聽後,情欲愈加的低落,哀聲連連道:“向陽啊,我看哥哥我這次是邁不過這道坎兒了,現在我是內憂外患啊,工地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今天我去醫院看老徐他們的時候,又收到了他們的集體辭工請求……”
何炬深深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唉……我倒是也挺理解他們的,畢竟工地被鬧了兩次,他們連命都險些搭了進去,能堅持到現在才向我辭工,也算是對得起我了!”
“小章他們也一起辭工了嗎?”
“辭了,都辭了……”何炬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沉默了半晌又才對我說,“向陽啊,你和劉山如果也想要辭工的話,直接給我打聲招呼就行了,我絕對不會怪你們……畢竟誰他媽也不願意掙著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還擔著玩命的風險……我都理解你們!”
我沒有向何炬提辭工的事情,就算要辭也不會是現在,突然一下子人跑光了,難免會給何炬造成眾叛親離的淒涼感,當下隻是有些擔憂的問他:“現在這邊的工地就隻剩下我和劉山兩個人了,就算把麻煩全部都搞定了,我和劉山兩個人也沒辦法開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