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出鞘尚書死,街頭巷尾議紛紛。
邀功請賞慶功酒,毒酒一杯段後患。斷劍手中的劍仍舊架在肖言的脖子上,她冷冷的說:“交出名單,我可饒你不死!”
“哼,你以為,如果我真的有名單,會笨到等著你來拿嗎!”肖言的回答,沒有給他自己和斷劍留任何退讓的餘地,他的態度很堅決,命可以被拿走,但是名單不行。
“你認為,你用全家人的性命去換一份名單,值得嗎?”斷劍那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能讓肖言主動交出名單,可以省去自己不少麻煩,雖然她不願意和這個固執的老人交談,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的開口了。
肖言突然淡然一笑,說:“既然是殺手,就應該守好殺手的本分,殺手也能變成說客?
就算我交出名單,你也未必會放過我,我又何必做那些無謂的掙紮!
我違背了他們的命令,他們不會留我的!我相信你接到的命令也是不留活口吧!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就算是我死了,他們也別想那麼容易就得到那個位置,朝廷的一品大員死了,朝廷不會坐視不管,大皇子更是不會坐視不管!
我可以死,死我一個肖言沒什麼,但是,就算你的主子能坐上皇位,就憑他現在雙手染滿的鮮血,他也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肖言停頓了一下,把他剛剛寫完的幾頁紙,從書案上拿了起來繼續說:“這是我寫給家人的信,我不奢望你能幫我把它交到我家人的手上,隻希望能讓他們看它一眼。所有的事情,與我的家人無關,我希望在我死後,你不要為難他們。”老人的神色由開始的義憤填膺,變成了此時的略帶祈求。
斷劍皺眉看了看他手中那幾頁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的白紙,看來這個內閣大學士還真的有點骨氣,她以前殺的那些人,不是被嚇得發抖,就是跪地求饒,倒沒想到肖言會如此鎮定。
既然再也問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斷劍也不再廢話,那樣隻能浪費自己的時間。
斷劍沒有在給肖言開口的機會,他已經說的夠多了。斷劍執劍的手腕微動,肖言的血就順著劍刃淌了出來。斷劍看著劍身上鮮紅的血,被遮在黑巾後麵的嘴角輕輕的扯動了一下。
朝廷大員又如何,你的生死最後還不是由我來掌控!
結果了肖言的性命,斷劍開始在書房裏翻找頭領交代她務必要找到的東西。
斷劍不知道讀書人是不是都喜歡把秘密藏在書本裏,至少肖言是這樣。
她差不多翻遍了書房的每個角落,最後還是在被肖言壓在身下的那本書中找到了那份名單。
斷劍把名單和肖言想給他的家人看的那幾頁紙揣進懷裏,拿起書案上的蠟燭把書房裏所有的字畫、書本全都點燃,看著她們著了一會才縱身躍出,離開肖府。
斷劍剛剛在肖府外的大樹上穩住身形,發現書房起火的家丁立刻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眾人一聽走水,立刻從房中奔出,丫鬟、婆子、家丁、打手,夫人、姨娘、公子、小姐,頓時亂作一團。
斷劍回頭向肖府看了一眼,目光更顯冷酷、無情。
哭喊聲隨著斷劍急速的飛奔漸漸變小,最後被風吹的無影無蹤。
黑衣、黑發,在漆黑的夜空下急速的飛奔,快速而又沒有一絲的聲音,如同鬼魅。
她從幾個晚歸的人的頭上飛過,那幾個突然打了個寒顫,匆忙的抬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斷劍已經從京都城北跑到了京都城南。
她在城南一座叫翠屏的山上停下來,翠屏山的山腰有一間小茅屋,它已經被棄置多年,現在主要的用途就是供路人遮陽、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