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小子澤維爾
30+
作者:馬君海
這位法國乃至歐洲電信市場的攪局者,居然從傳統的壟斷者那裏得到了不菲的市場份額,他帶給我們的啟示除了低價,還有很多。
走進巴黎八區時,會不經意間發現一條小街,小街上的建築平平常常,不用心讀一下上邊的文字,可能都不會主動走進這扇玻璃門。門扉上醒目地寫著:Iliad Free.fr.——全法最有活力的公司之一,聞名全歐的泛歐免費互聯網寬帶服務商Illiad的大本營。Illiad與50出頭的法國人澤維爾·尼爾(Xavier Niel)連在一起。澤維爾1991年創建Iliad,擁有公司59%的股權,1999年創建Illiad的分支、歐洲人接入互聯網所用的Free.fr。Illiad現雇傭員工6355人,2011年營業額21.2億歐元,利潤2.55億歐元。澤維爾現在是法國排名第12的富翁,是歐洲大陸上為數不多沒什麼祖上的背景、依靠自己努力發跡的企業家。
有媒體說他是壞小子,也說他是法蘭西英雄,怎麼講他澤維爾都不會在乎。他不打領帶,不拘小節,披肩長發,一看就特立獨行。他在法國郵政係統的“小互聯”Minitel上提供過涉黃內容,還入股參加一家性用品商店和窺視秀, 利用人們窺秘的心理,在網上提供獵奇獵腥的服務,直至因卷入賣淫醜聞而被判入獄。他澄清了拉皮條的指控,但因拒絕透露收入來源而被定罪。所以說,他的第一桶金來得不很光彩。但是他通過自己在互聯網上的低價接入服務,迫使法國電信寡頭顯著降低電信收費。
澤維爾出身低微,大學輟學自辦公司。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通過為老百姓省錢而找到商業模式。澤維爾挑戰的對象是壟斷法國電信事業和讓法國人付費高昂的互聯網服務商。而他能夠做到的,是讓法國普通民眾通過購買他提供的服務而在電話、電視和互聯網上少花很多錢。今年上半年,澤維爾的Illiad發動攻勢,挑戰已經構成“三強鼎立”狀態的移動和互聯網三巨頭——Orange、SFR、Bouygues。法國現有人口6000萬,是法國電信、電視和網絡當然的消費者,對比三寡頭的壟斷價格,按照澤維爾目前的價格,一個家庭每月可省下7歐元,一年下來就是84歐元。他的最終目標是讓一個三口之家每年能夠省下上千歐元,因此目前Free.fr僅做到了其中的8%,努力的空間還很大。
澤維爾通過精準管理來降低成本,因為低價本身就是廣告,就不必在推廣上花費太大。為了打造一支長期的特別能戰鬥的隊伍,Illiad雇員中有超過70%的人擁有企業股權。Free.fr提供的互聯網接入平價而高速,28M速率,每月僅收不到20歐元,最低的套餐價格是15.99歐元——包括一個WiFi轉接器、一個可以不計時打往70個國家的電話和IPTV電視接收。“Free.fr創建初期,我們去找歐美最大的設備供應商,他們對我們嗤之以鼻,讓我們20年後長成了再來。”澤維爾回憶說。Free.fr等不及,決定效仿矽穀初創公司,自建根據地。“我們要廉價,所以我們就自己做了。我們員工平均年齡29歲,社會和教育背景一流。對於那些尋求技術挑戰的人來說,Free.fr就是一個現代化的創新中心。”
隻要談到Free和寬帶計劃,澤維爾就會眉飛色舞。當年在他建立的呼叫中心,除了少量微軟的WindowsPC,大部分工作都是由基於免費的Linux(尤布圖Ubuntu)PC。他的試驗室占了巴黎八區總部辦公樓的一整層,那裏有工程師試驗IPTV機頂盒,有人試驗入戶光纖盒的商用矽。試驗室跟得很快,當發現外包的後台計費係統過於昂貴,實驗室就開始自己編寫軟件。“什麼東西都是我們自行設計,設計好了發往中國或者位於巴黎以外的工廠去做。好比我們自己做的這個Free光纖入戶網絡集線器的盒子,材質是嶄新的塑料。我們不是為了贏得設計獎,但這東西可以為我們省下銀子,這是關鍵。”
Free這種垂直集成的生產模式可以追溯到100多年前的AT&T。當時的AT&T叫做“My Bell”,它從電話機到交換機都是自己做。這種情況在今天已經蕩然無存,現在不需要像當年AT&T或者MCI那樣,用一整牆的等離子屏幕來監控網絡運轉情況了。在澤維爾這裏,隻要4個小夥子盯著由免費的“尤布圖”操作係統支持的戴爾電腦那些24英寸屏幕就可以完成了。
澤維爾說,除了少數高檔係統外,其他所有東西都是自行設計。看起來,他很為自己是建築師而不是搭積木的兒童而自豪,Free.fr在六角形的法國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自己的辦事機構或者店麵。在全球其他大城市也都有它的存在,例如倫敦、阿姆斯特丹和華盛頓,這便於它與其他運營商進行交換。Free.fr起初隻是1個G的骨幹網連接,今天流量已過百倍。據說,在峰值期間,僅Free.fr一家就承擔了阿姆斯特丹全城一半以上的互聯網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