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隆冬,蒼白抑鬱的廣袤蒼穹,顫抖著深深的泛寒。
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洛京的富饒土地上。
洛京是一個物華天寶人傑輩出的千年古都。也是曾經盛極一時雄霸九州的大炎國的皇都。可是大炎國已經不複昔日強大昌盛。連年的戰亂,大炎國好似遲暮的老人般,內憂外患,政局動蕩不安。
透著腐朽氣息的雄偉皇宮的深處西北角,有一座富麗堂皇的殿宇。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輝煌。那飛簷上的兩條蛟龍,金鱗金甲,仿佛有了靈性,似欲騰空飛去。巨型的千年沉香木牌匾上,寫著“武禦天下”四個鐵畫銀鉤的瑬金大字,熠熠生輝。
武禦殿內。
雄偉古樸的巨型練武場上,站立著一位紅發華服的少年,他正揮汗如雨的練著拳。隻見他的拳法霸道至極,拳風所至無堅不摧。
可惜的是,他的拳法雖然看似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但是卻少了一份由內至外的勁力。仿佛拳意之中缺少了一種靈魂,顯得外強中幹徒有其表。
“還是不行麼?”紅發少年擦了擦汗,皺著眉說道。
那少年頭戴紫金盤龍吐珠冠,身著明黃色的絲綢質地的衣衫,顯示出他超凡的地位。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深沉憂鬱的雙眸,眼盼流轉,宛若寒冰冷玉。
若是不經意與他眼神相觸,那感覺仿佛是墜入了亙古不化的萬年冰窖之中一般,讓人心寒到骨子裏去。他的頭發赤紅如血,與一臉的沉鬱冷靜極不相稱。
此人乃是大炎國輕舞貴妃所生,庶生的第七個皇子陳炎。
遠處,一位俊秀年輕人,在一隊麵無表親的帶刀侍衛的簇擁下向陳炎走來。
他身上穿著繡有五條金龍的玄色鑲金戰袍,宛若一片滾滾的黑雲壓城而來,氣勢翻騰。頭戴溫侯冠,腳踏玄金戰靴,英姿勃發,華麗非常。麵容清秀,目空一切的神情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囂張和跋扈!他的身材極其健碩,肌肉發達,身體中蘊含著常人無可匹敵的強大力量。
陳炎看見來的人正是他的二哥,太子陳玄。陳玄乃是天香皇後所生,乃是嫡子。因為早年的恩怨,所以太子陳玄總是處處刁難陳炎,隻欲除之而後快。
“參見太子殿下。”練武場上的人,都紛紛恭敬的向他下跪行禮。
“二哥。”陳炎淡淡的和他打了聲招呼,神色不經意之間露出一些不自然。
陳玄陰冷的掃了陳炎一眼,冷笑了聲,故意大聲的道,“呦,這不是大炎國第一廢物嘛。”
陳炎冷冷的看著陳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握緊的拳頭上青筋像根根鋼筋那般猙獰恐怖的暴起。手也因為刻意的忍住怒火而微微的顫抖。
自從三年前的那一場大病之後,陳炎的身體受到了極大的破壞,一些重要的經脈都萎縮了起來,穴竅也處於閉塞的狀態。修為快速的倒退,從當初的體境七重百竅境大圓滿的境界,掉落到了體境一重煉皮境初期的修為,至此修為再無寸進!
從此之後,大家明裏暗裏都稱呼陳炎為大炎國第一廢物。
曾經的榮耀!曾經的輝煌!曾經的風華絕代!都成為了人們嘲諷的籌碼!
當天才的光環無情的褪去!眾人對他的阿諛奉承,變成了冷嘲熱諷!
陳炎望著天邊飄忽不定的雲彩,心中思緒萬千!嘴角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那一頭炙紅的長發在陽光下泛著美麗的光澤。
陳玄見到陳炎那般痛苦的表情,陳玄的表情甚為快慰,他緩緩的走到陳炎的麵前,眼神睥睨,嘴角上露出譏諷的表情,繼續陰陽怪氣的諷刺道:“哎,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難道連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麼!你的經脈萎縮竅穴閉塞,是無法修煉武道的!無法修練武道,對於父皇來說,你就是個廢物。”
陳炎用力的捏緊了拳頭。是啊!經脈萎縮竅穴閉塞,就無法修煉武道!無法修煉武道,就不能成為一名武者!不能成為一名武者,就不能救我那被打入冷宮的母親!
陳炎眼神落寞,心中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陳玄看見陳炎默不作聲,隻是眼神冰冷的看著他。他神色更加的得意了。
然而陳炎咄咄逼視著他的眼神,卻讓陳玄感覺很不自在,很不爽,心中暴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