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空一直以為,欒初瑤還是‘欒初瑤’。
所以,現在欒初瑤的話,就帶了一絲明顯袒護的意味。
再加上最近,欒初瑤一直沒有躲避他,所以也更增加了雷昊空的自信。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麵紅耳赤怒氣已經到了極點的桃凝露,隻能在心底感歎他太年輕。
“小姐說得是!”雷昊空應聲,然後坐到桌前準備吃飯。
欒初瑤是欒博彥的獨生女兒,是欒博彥用盡一生培養出來,絕對應該超越男兒的女子。
是未來要娶夫,是從現在開始,就要撐起首富欒府的女子。
勇敢、堅定、有主見、特立獨行,是她必備的品質。
所以,對於欒初瑤剛才的回答,雷昊空是打從心底滿意的。
桃凝露則完全不能理解,剛才還和他無比親密的欒初瑤,為何會突然翻臉?
她隻是她自己的?那他到底算什麼?
一氣之下,再度甩袖離去。
欒初瑤拿起筷子,盡量不去看雷昊空木雕臉,大口大口吃著東西,將自己早就開始鬧騰的五髒廟祭了。
直到一口氣吃飽,她才抬起頭,迎上的卻是雷昊空一直注視自己的視線。
“看什麼?我臉上又沒長花。”出口的話有些沒好氣,自然是因為兩個時辰前,雷昊空的不領情。
雷昊空直接將她的無理取鬧忽視,語調波瀾不驚的反問:“小姐吃完了嗎?如果吃完了,請隨我來。”
“去哪兒?”欒初瑤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腳,在琢磨是否可以堅持走路。
“明日即將回府,有些必要的事情,我還需重新告知小姐一次。”很意外的回答。
欒初瑤疑惑的看著雷昊空:“機器人,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這個正經的小姐,還熟悉欒府呢?”
雷昊空麵上並無半分驚訝,用一貫的語調回答:“這些年,老爺怕小姐分心耽誤學業,所以從未給小姐寫過信。而是直接吩咐我學習,待小姐回府之後,好給小姐打下手。所以,小姐不熟悉並不奇怪。”
“欒……我爹就那麼信任你?”信任到,不告訴自己親生女兒的事兒,也會告訴一個‘同房大丫鬟’?
“小姐自然是老爺最信任的人!我知道的,不過都是一些小事。”欒初瑤無意的一句話,卻正戳中雷昊空的痛楚。
半個月的和平相處,幾乎讓雷昊空忘記了,欒初瑤到底是有多防備他。
忍著心底的疼痛,雷昊空站起身來到欒初瑤的麵前,然後毫不猶豫的抱起她,大步向外走去。
突然被抱起,欒初瑤嚇了一跳,本能的抱住雷昊空的脖頸:“去哪兒?”
“我房間。”三個字卻讓欒初瑤更加迷茫。
“你還有房間?”他不是每天晚上,都睡在她的門外嗎?
雷昊空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淡淡的回答:“名義上,應該是這麼叫。”
哦!買尬的!
還有這種定義?欒初瑤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有虐待人的嗜好?
否則的話,為什麼她的保室,雷昊空的房間,居然要叫名義上的?
雷昊空的房間,就在欒初瑤所住的房間隔壁,幾乎是一模一樣擺設的上等房間,卻比她的屋子更加雜亂。
因為,此時雷昊空的房間裏,幾乎堆滿了畫卷和書籍。
雷昊空將欒初瑤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薄被在腿上。
然後來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送到欒初瑤麵前,看著她喝下去,之後又收走茶杯。
這之後,才終於進入主題。
將巨大的八仙桌推到欒初瑤的麵前,打開了第一幅畫卷。
“小姐,你十年未回家,想來對府裏的人事已經生疏。所以,我找人送來這些畫卷,現在就陪你認識應該認識的人。”
欒初瑤的心思完全不在展開的畫卷上,而是拿眼睛掃了一下,堆得有床高的,卻是全部都卷起的畫卷,傻掉一般的問:“你是說,這麼老多畫卷,你今天晚上都要陪我看完,記住?”
天呐!他是準備今天晚上不睡,也不準她睡嗎?
她可不是他,可以每天當侍衛一夜不睡,白天還可以精神奕奕的觀察往來經過的路人,隨時隨地戒備。
她是人,是一個正常人!一夜不睡,明天還要應付那麼多迎接她的人寒暄,一定會困迷糊什麼都不記得的。
雷昊空看出她的懶惰之心,卻是用清冷的聲音回答:“沒錯!現在桌上的,是欒府現任主子,和老爺為小姐選得公子畫像。而地上那堆畫像,是欒府在彩十郡所有掌櫃和彩十郡七品以上官員的畫像。”